“哎呀,你这孩子,第一天来就吃了个饭,跪什么跪嘞,大妹子你也不拉着他一点,这男人膝盖
陆老太去拉小六,小六挺直了腰板,却没有站起来。
郑秋容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大姐,你让你跪吧,你们一家都是我们的大恩人,他该跪的。”
这,怎么说?
“小草!”郑秋容一把抓住陆荇的手,“你师父,是我公公。”
公……公公?
那小六岂不是要喊她一声,小师叔?郑秋容现在,岂不是跟她同辈?这辈分可真是,有点乱乱的。
难怪郑秋容说陆荇扎针的手法让她感觉很熟悉。
之前又听小六说他没有爹,所以师父的儿子应该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先去没了老伴,接着又得到了儿子没了的噩耗,师父他肯定很难受吧。
饭后,陆建军抢着要洗碗,被林来娣以他身上还有伤为由拒绝了,陆老太拉着郑秋容不停地说着话,陆荇就带着两个烤红薯去找了杜老。
他晚饭都没出来吃。
陆荇跑到小屋外,敲了敲门,轻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门从里面被拉开,老头的脸色臭臭的,“进来吧。”声音也臭臭的。
这肯定就是难受了对吧?
“姓顾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陆荇赶紧摇头,“没呢,对我可好,还有顾爷爷,把我当亲孙女看待。”
“哼!”杜老勾了勾嘴角,“他应该的,你接着就是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很不开心嘛。
“师父,郑奶奶真的是您儿媳妇?”虽然知道郑秋容不会撒谎,陆荇还是问了一遍,她是来宽慰人的,“那个,师父……”
“谁说的?小郑说的?”杜老没有承认,反而摇了摇头,“她不是,我家那个畜生不配。”
一句话,陆荇听出了一出伦理大戏。
“行了,你也别试探了,我说给你听,小小的女娃子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跟你师父我,坦诚直率一点。”
他嗤笑一声,说给陆荇听,“我家那个畜生,配合举报我的人,搜罗了我的证据,又因为小郑家里人卷了进来,立马离婚还栽赃小郑,虽然小郑家里人有先见之明,把她提前送走了,但那畜生做的肮脏事,谁也抹不掉。”
果然是这样,因为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多少最亲密的人反目成仇,人性的险恶也一点一点地暴露出来。
“所以,小草,不是小郑不配做我们家的媳妇,而是我们家那个畜生不配,唉!”
陆荇刚想点头附和一波,就听到杜老说:“看你这模样,人还没追上呐?”
“师父!”陆荇瞪他,“我才十五岁,要是这就给我追上了,他该有多禽兽?”
到底也三四个来月没见了,杜老好好打量了陆荇一番,发出了跟陆老太一样的评价,“嗯,高了,也瘦了。”
“那当然,我还在长个呢。”陆荇骄傲地说了一句。
顾流之好歹186,她混个168不过分吧?
虽然现在才162左右。
杜老被她气的不想唠嗑,直接开始检查功课。
唯有在检查功课的时候,杜老才会觉得,这个徒弟没有收错,至少在专业方面还是很让他欣慰的。
“对了师父,郑奶奶的体质,我用这个方法给调理,你看成不成。”
陆荇跟杜老勾着手指头,将药材跟剂量说了一遍。
“吃个三个来月,就给她换食疗,您觉得怎么样?”
对于陆荇的方子,杜老眯着眼默了一下,复盘出来之后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很妙,就按这个法子来,出去几个月,还是有些长进的。”
“还有一个,师父您给我拿拿主意。”说着她把林婉清母亲的身体情况跟杜老说了一遍。
杜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先说说你的主意。”
陆荇把当初跟他们一家说的方子重复了一遍。
杜老又说:“你觉得,这个方子的利弊在哪里?”
中医方子,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下重药,自然症状好得快,但容易出现副作用,若是没有把握,也有中庸的法子,不过是好的慢一些甚至没有效果罢了。
所以看中医,一般医生都不会把话说死,都是说先吃一段时间,不行再换房子,这都是不敢下重药的医生会说出来的话。
敢下重药的,要么胸有成竹,对自己的医术百分百自信,要么就是高傲自大,觉得自己已经学成了。
当然,前者跟后者的比例几乎是一比九十九的。
对于自己的方子,陆荇虽然十足自信,但仍不免心里打鼓,她之前给林婉清一家人说的好转反应,其实也有一些,但是更多的是用药初期可能带来的副作用。
“好处自然是有很多的,下重药好得快,病人痛苦的时间大大缩减。”
“但坏处也不是没有,下重药容易出现副作用,若是病人不配合停药或是情绪波动太大,都容易出现反效果,除非是心态好,配合度高的病人,不然会很棘手。”
杜老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即脸黑了下去,一巴掌拍到她胳膊上,“都知道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