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她跟陆楠才认识几天,她才多大?
陆荇的反应让顾流之眼神微暗,想揍陆楠一顿的心越发浓郁,已经被骗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仿佛看到陆楠对着陆荇发誓着说:“小草,你不要担心,无论我家里人持什么样的态度,我都不会对你变心的!”
流氓!顾流之心里咬牙切齿。
但是他不能操之过急,他打算换一个方向来引导陆荇。
“小草,你年纪还小,其实很多事你现在可能不是很理解,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把脸红心跳当成了感情,你有没有……”
脸红心跳?有过,就在近期!
不止有过,还迷迷糊糊的反反复复做了一晚上梦,糟糕,那种感觉又来了。
陆荇突然站起来,挣开顾流之抓住她手腕的手,“顾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一下都不敢再看顾流之,转头开门以冲刺一百米跑的速度冲回了家。
虽然她跑的很快,顾流之还是看清了。
她神色极为不自然,她甚至可以说很是慌张,这分明就不是没有那种心思的女孩子该有的神情。
陆楠,真该死啊!
慌乱逃回家的陆荇不知道顾流之脑补了这么多,她只觉得手腕一片火辣,回去之后放压水机出水口冲洗了好几遍,那种火辣的感觉还是没有消下去。
她上辈子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她也不是真正的十三四的孩子,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动心,叫好感,叫有点喜欢上了。
那样好看的一个人,天天在她面前晃悠晃悠的勾引她,难道还不允许她心动一下?
就在陆荇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影在她身后拍了拍她。
“谁?”
“嘘!”那人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陆荇认了出来,是三大爷,这么晚了不睡觉搁着梦游呢?
陆荇没有再出声,按照他的肢体动作指引跟他走到角落里蹲下。
就听到三大爷跟他说:“女娃娃,你是不是想跟我学医术?我可以教你嘞,你叫我爷爷,我就教你。”
教她医术?陆荇突然一下子心里的火热盖过了手腕上火辣的感觉,什么顾流之,什么心动,什么喜欢,全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这几年被下放的中医有几个是简单的?如果她学会了,陆根宝的不足之症许是就能治好了,激动!
“爷爷!”
三大爷比她还激动,但是按捺住了,一本正经的教育她,“乖孙女,咱们中医最重实践,可现在情况特殊,他们那些、那些坏人打压我们,但我们要坚定的相信,风雨之后必见彩虹!”
他声音虽小,却十分肯定,仿佛已经预见了结果一般。
这个状态很不错啊,陆荇心想,是不是能趁机打探一下他是不是真正的杜老?
她拉着三大爷,试探性的问:“爷爷,你姓什么啊?”
“胡闹!”三大爷低声呵斥一声,“咱们姓陆,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连祖宗都能忘?”
很好,他现在就算是难得清醒的时候都在坚定自己姓陆,陆荇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三大爷心情不错的教了她两段口诀,并分析解说给她听,而后说:“时候不早了,咱们不能在外头太长时间,你把这两段先背会,明天爷爷检查,听明白没有?”
“知道啦!”
陆荇怕自己会忘记,翻出许久不用的钢笔,就着月光将这两句口诀记到了一件许久不穿的衣服上,而后折好塞到床板底下。
还好林二壮跟林三壮回去之后把她的房间空出来了,她现在住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然都没地方藏这些东西。
这些艰苦年代的奋斗记忆,她会一直保存下来。
本来还准备空一间屋子出来给三大爷住,可他不睡屋子,晚上只缩在院子的角落里。
无奈家里只能让林四壮临时在院子里砌了个单间出来,里头放了木板床,再铺上一些干稻草,垫上干净的床单。
三大爷也不躺着,他一晚上就缩在床角那里抱着腿,一副很防备的姿态。
临睡前,陆荇又把那两段有点长的口诀背了一遍,背完发现更清醒了。
清醒的陆荇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在此时听到了院子里栓门的声音。
是林四壮回来了。
陆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就看到林四壮蹑手蹑脚的往屋里走,她轻声喊:“小舅。”
把林四壮吓得那叫一个哆嗦,见是陆荇才松了一口气。
“小草,你咋还不睡?”
回来的这样晚,还问她咋不睡,陆荇绕着他打量了两圈,“这么长时间你干了啥?你不会欺负田静姐了吧?”
林四壮怎么可能,就算出于男人的劣根性真的想,他良好的家风也教育他不能欺负女人。
他身体僵硬,嘴唇颤抖,不住解释,“我没有,没有,是小……没有欺负,什么都没有发生。”
解释完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心脏跳的十分剧烈,快从胸口跳出来了一般。
欲盖弥彰!
从他断断续续的解释中,陆荇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林四壮确实没有欺负田静,但是并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