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我一分两分的收习惯了,收这么多钱我过意不去。”从小到大,他接收到的更多的是恶意,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热情,这种好意让他无所适从。
苏慢轻描淡写地说:“简单,你明天再去说书,别收大家钱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向东去上班,苏慢给他钱票让他从公社供销社买十六尺布,给他和苏浪做衣服用。反正布也没啥好挑的,他看着买就行。另外让他买两斤水果糖。
等他们都走了,就剩苏慢跟糖包,苏慢从淘宝上买了二十斤花生,用盐、花椒等泡上,中午下工的时候晾晒,到傍晚又用大铁锅烘干,做成了五香花生。
吃过晚饭,她还做了两大锅爆米花,蒸了五斤蛋糕,然后又泡了一大瓷盆红糖水,一大瓷盆茶叶水,简陋了点,但没别的容器。再加上苏向东带回来的水果糖,都准备好了,就跟苏浪说:“走吧,说书去。”
苏浪惊讶:“这是给大伙准备的?”
苏慢说:“是呀,大家给那么多钱,肯定要还回去,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这些都是农村能拿得出来的东西,品种和数量都不会惹人怀疑,别的吃食她也不敢往外拿。
苏浪很忐忑,他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极少表达自己的好意。他默默走在苏慢身边才觉得安心一点。
兄弟姐妹五人把东西都抬到大街上,跟摆地摊一样。空气里茶水、红糖水还有爆米花的香味汇
聚在一起,飘出老远。苏慢跟人打招呼:“婶子,来听说书不,我们给大伙准备了吃的。”
那妇女走近,惊呼:“哎呦,这么多吃的。”
苏慢笑着说:“还有红糖水呢,得自己上家取茶缸子去。”
“红糖水?那我得喝点,正好这两天来例假肚子疼,这味儿真甜。我这就上家喊人去。”
“诶,婶子快点回来。”
苏浪一直在看着苏慢,看她怎样跟大伙寒暄,怎样跟大伙聊天,都聊些什么内容,这种自然而家常的说话方式他一时半会儿学不会,但他会记在心里。
社员们陆陆续续来了,都是拖家带口,跟生产队开会的时候一样,人特别齐全。大家从大瓷盆里舀了红糖水跟茶水喝,一边吃五香花生一边聊天。小孩子最喜欢爆米花跟蛋糕,苏慢让糖包给他们分,小口袋里给装了水果糖,每人一小块蛋糕,还有一捧爆米花。
那些孩子蹦蹦跳跳可开心了,糖包是待客的小主人,他们热情地围着糖包说话,夸奖她家的东西好吃。糖包一下子成为最受欢迎的核心人物,高兴得脸颊微红,粉扑扑的很可爱。
初夏的天气不冷不热,温度正好,社员们有吃有喝,像过年一样高兴。苏浪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感受着社员的好意,平时对什么都不太在意感情淡漠的他竟然有些紧张,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苏慢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他说的是评书《三侠五义》,“三侠是北侠欧阳春、南侠展昭、丁氏双侠丁兆兰、丁兆蕙二人为一侠;五义是锦毛鼠白玉堂……这五鼠兄弟。”
他还没到变声期,声音清澈好听,声调抑扬顿挫,还配上表情跟动作,小小少年像个老夫子,苏慢看着他都想笑,想不到苏浪还有可爱的一面,就差给他准备件长衫了。
这年头没电视,读过书的人又少,大家没什么精神食粮,他说得生动有趣,社员们听得津津有味。
老宅的人自然也听说大街上有人说书,还提供吃喝,爱占便宜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来,一大家子互相招呼着就来了。尤其是王麦穗、李巧花走在最前面,一人拿了一个大茶缸子,准备来喝红糖水。
到现场一看,坐在一堆零食边
上的是苏慢,说书的那个是苏向南?不,应该是送出去的那个孩子。冲着吃食来的大部队停下脚步。
苏慢不说话,平静地盯着这群人。老宅的人只要不惹事,就各过个的,要是不安分,不过让他们好过。吃喝她的东西,自然是没门。
苏向南把吃食护住,横眉立目:“你想干啥,没你们的份儿,离这儿远点。”
王麦穗准备拿红糖水里舀勺的手僵在半空,神情也讪讪的。她抖动着嘴唇:“你这王八羔子,为啥大家都能吃,我不能吃?”
社员看到她,八卦的热情比听书的热情还高涨:“老嫂子,听说这是你送走的老二家的孩子,这孩子在外面可是受了不少罪,啧,我看你一点都不觉得亏欠孩子的。”
王麦穗挑眉,哼了一声,争辩道:“我送出一个孩子咋了,往外送孩子的多了,又不止我一份。”
那人啧啧两声:“那能一样?你收了对方二十块钱,骗老二媳妇说孩子死了,你这样当奶奶、当婆婆可是独一份。”
“可不是,人家为了把戏做的像真的,还给孩子弄了个坟头,把全生产队的人都给糊弄了。你说说你,干这样的缺德事,一点都不觉得亏欠的慌。”
“你说说你们这一家子,又贪老二家的钱,又卖他家孩子,苏寒山也是有本事的人,你就等着他回来找你们算账吧。”
关于苏浪的事情,苏慢他们几个并未往外说,应该是李巧花跟苏老三媳妇传出去的,还有就是大家听说的关于苏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