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木头大喊一声,眨眼之间,老歪已经不见了踪迹。想急身去追,身边还有一个昏过去尚未清醒的二柱子。“牛老板,帮我照看二柱子,我去追人!”谁料,牛奋却抓了一把生糯米放进嘴里,大喊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吃的苦中苦,方为王老五。木先生,大干一场吧。”说完,晃着手电光也跟着老歪冲了进去。木头一阵无语,这个牛老板怎么跟精神病是的。说他胆大吧,一群蝙蝠就把他吓得窜进了自己怀里。你说他胆小吧,此时此刻,明知道老歪中邪了,还满嘴口号往里冲。没办法,木河洛只能咬牙切齿,将一百七八十斤的二柱子奋力抗在身上,一手拎着包,嘴里叼着手电筒,也气喘吁吁往里走。墓道尘封已久,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霉菌孢子的气息。但一点都不潮湿,很干燥,甚至每迈一步,脚下都能荡起阵阵灰尘。左右的墓砖干净笔直,每隔几步,上面都画着符咒花纹。所有的符咒花纹连起来还真可能是个大阵法。看来牛奋这家伙虽然浮躁夸张,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一进来,他就知道,这个墓里面有镇墓的法阵。可问题随即来了。谁会在自己的墓里,设置阵法来震慑自己?难道他活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死后会诈尸?这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是,墓主情非得已,这些墓里的法阵都是别人设置的,而墓主虽然穷奢极欲,拥有这么大的墓穴,可这些都不是他自己的心愿,而是别人赏赐的。那谁赏赐的?这从上次我得到的金板就能得到结论,御制御赐,是当时的大金国皇帝。简单来说就是,墓主地位很高,不是功高震主的将军,也是可以和皇帝论本家的王侯。但某种原因,皇帝需要他必须死。处死他之后,不管是基于内心的愧疚,还是对天下的交代,皇帝还给了他极大的殊荣,魂归故土神山,肉身拥有奢华的陵墓。但终究是含冤而死。皇帝心有芥蒂,唯恐其死后怨气不散,为此,才特意在墓中设置了镇煞之阵。木头一边走,一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虽然好像都是猜测,但却又合情合理。“牛老板?”走着走着,墓道在前边出现了十字路口,木头不知道老歪和牛奋去了那个方向,于是压低声音喊了一声。谁知道,此时身后竟然传来了一阵沙沙声。木头一怔,他们一行四个人进来,全都在这里了,身后为什么有动静?短暂的失神之后,他赶紧躲在了一侧的砖壁之后,就听见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走,又像是跳,嘴里还啧啧有声。越来越近,木头的心脏也不由悬了起来。他悄然将二柱子放下,等那声音靠近十字口的瞬间,突然纵身而出。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一具行尸,这行尸身披铠甲,头戴铜盔,双手捧着一只野兔,正将嘴巴埋在秃子的脖子尖,使劲吮吸着兽血。木头干净利落,以膝盖抵住这行尸的下巴,右手握紧桃木钉,噗嗤一声,从其后颈插了进去。行尸仰天悲号一声,嘴角吐出一股股的已经开始发黑发绿的血液,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远本还有些水色的面孔和手脚,瞬间干枯下去,成了一副名副其实的干尸。果然有僵尸!木头不敢再迟疑,拖着二柱子寻了一条路就往里走,大声吼道:“牛老板?老歪,听见了吗?回个话。”空荡荡的墓道里,一点回应都没有。直到墓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墓室。“呜呜……”一声突兀的悲号声瞬间响起。“谁!”木头大喝一声,用手电光朝前一晃,他惊恐的发现,这大殿里有七八根石柱,每一根石柱上竟然都吊着一具尸体。经历上千年的静置,这些人的尸体都已经成了干尸,但从破损的着装和头发看,大多数都是女性。她们被五花大班在柱子上,脚离地一尺多高,脖子上有绳套,应该是勒死的……嗖嗖!眼前晃过两道黑影,空荡的墓室里那吚吚呜呜的悲号声愈发阴沉,阴寒之气四处乱窜。木头警觉的打量着前方,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阴风来袭。“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这是他为了这次进墓,刚学的驱邪咒,回身大喊的同时,手里的刨刀疯狂一个横掠。就看见一个瞪大眼睛面部狰狞的女人在扑到自己面前瞬间,惊嚎一声,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天地自然,秽气分散,不管你们是谁,死的何冤,都给离老子远点!”木头朝着虚空大吼一声,说罢,抓出一把生木糯米劈头盖脸撒了出去。兹啦,兹啦,空气中迸发出好几个光点,一瞬间,墓室里安静了下来,那呜呜丫丫的悲号声戛然而止。“牛奋,老歪?”木头长出一口气,又喊了一声。此时突然听见后面的一根柱子上传来了吭哧声。木头赶紧走过去,就看见老歪正挂在半空中,脖子被两条破布缠的死死的,大腿已经开始崩直,眼看就要死于非命。“大胆邪祟,还敢草菅人命,找死!”木头手持刨刀,对着周围一阵杂乱无章的劈砍,然后近身到了柱子跟前,飞身将挂住老歪的破布砍断了。老歪摊在地上,双手端着嗓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含糊不清地叫道:“鬼,有鬼……小木爷,快,牛老板被拖进那洞里了……”随着老歪一指,木头才看见,在墓室的一角,有个方形的窟窿,里面正又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把符箓拿出来,攥在手里,念九字真言,你看着二柱子,我去去就来!”木头把桃木钉丢给老歪,叮嘱一声,也钻进了窟窿。这手电光一照,把木头也惊了够呛。暗洞里全是披着铠甲的骸骨,看来都是被迫殉葬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