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容总真的太太太会了,为爱撞车,我能磕到一百岁,等我死了,让我孙女烧给我继续磕。”南稚得知容总为爱撞车,导致自己右手粉碎性骨折,又差点瞎了眼睛后,感动到哭出声。
枫湖居。
顾星檀正在跟厨师学着熬骨头汤。
喝什么补什么。
此时听到南椎的话,慢悠悠道,“:
你死了,我们也死了,到时候
在地下相见吧。”
“吓吓怀,我死了你们都不会死!”
“我磕的CP永生永世!”
“生生世世都不会be!
南稚声音不自觉扬高,惹得厨师们都在看她。
行吧,这大概就是CP粉的倔强。
顾星檀望着冒出白色热雾的补汤,忍不住出神。
什么代替他拿起画笔。
还不是为了鼓励她。
顾星檀睫毛有点潮湿,眼尾晕上了薄薄的粉。
南稚小心翼翼问:“老师,你哭了?”
顾星檀闭了闭眼睛,若无其事道:“才没有,被热气熏到了。”
好吧。
南稚没拆穿她。
静静在旁边陪伴。
片刻,女子轻哑的声音响起:“南稚,你说他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南稚蓦然反应过来,“怎么可能!”
“我觉得容总是庆幸,庆幸他只是右手粉碎性骨折,而你可以长长久久,健健康康的陪伴他。”
这次。
顾星檀没有反驳南稚的话。
她能感受得到。
容怀宴在破碎跑车内,看到她的第一眼,是庆幸。
手术过后睁开眼看到她的刹那,也是庆幸。
此时听到南稚的话,突然懂了,他在庆幸什么。
从这一刻起。
顾星檀决定相信他。
相信他爱她。
相信他永远爱她。
相信他的至死不渝,生生世世。
放任压在心底那一株小小的嫩芽,肆无忌惮地生长成参天大树。
*
容怀宴出院那天。
他们去了顾夫人的墓园,此时山花遍地开放。
顾星檀依旧将‘闲杂人等’送的山茶扒拉到旁边,将自己捧着的那束放在最中间的C位,这才摸着墓碑道:“妈妈,我们来看你了。”
在心里无声祈祷:不是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吗,以后也要保佑你的女婿哦。
而后拉着容怀宴的衣袖一起蹲下,认认真真道:“谢谢妈妈保佑你平安无事。”
容怀宴望着墓碑里那个笑容温婉的年轻女子。
冷白指尖轻轻摩挲着已经由他随身携带的古董怀表,心甘情愿地喊了声:“谢谢妈妈。”
*
修复师大赛一共为期半年。
初赛,复赛,决赛。
初赛半个月,休息一个月后,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复赛,再休息一个半月,便是为期两个月的决赛。
难度越高,需要修复的时间就越多。
比赛期间,严禁见任何人。
无人监考。
每位修复师的工作间,都有24小时监控,观察修复过程。
包括修复期间修复师的状态,也列为评判之一。
顾星檀运气不错,比赛场地配备的工具非常齐全,除了毛笔画笔之外,也有其他画具,包括板刷。
初赛与复赛主要考修复技能,相较而言,并未有大面积接续画意的考核,所以,她都顺利通过。
进入决赛。
然而她很清楚,越往后,难度越大,而且竞争力越强。
决赛是各省选□□的修复高手聚在陵城,一拼高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之前复试,用板刷接续画意,她已经感觉到吃力。
甚至于。
并未拿到高分,相当于擦边通过。
决赛前的两个月。
顾星檀几乎住在了修复工作室。
容怀宴右手恢复的很好,不过也只是外观看起来无事,实则被诊断为永久性损伤,持续复健中。
到现在还不能碰笔。
倒是熟练了用左手签字的技能。
此时俊美如画的男人正眉目松散的坐在窗边贵妃椅上,看着站在宽大沉香木桌前的女子。
她提笔作画时动作还是僵硬的。
顾星檀与容怀宴特意为她定制的十二生肖白玉画笔做斗争。
拿得是她最喜欢的玉兔画笔。
只是并未如往常那般,一拿起画笔开始作画,就会被魇住,持续高烧。
现在每每看到血,看到画笔,顾星檀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不再是母亲自杀那一幕,而是——
破碎跑车内,男人抬起被鲜血湿润的眼睫,笑着对她说:别怕。
有人能不顾生死的保护她。
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次不行,就两次。
两次不行,就十次。
十次不行,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只要能提起笔来,就有机会,再次用画笔画画。
顾星檀强迫自己不去看他,鼓足勇气,一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