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全都堵在了喉间。
她张了张红唇,半晌,才溢出来句:“容氏集团没有继承人……”
“容家旁系极多,有得是想过继给我们,到时候你选个合眼缘的?”容怀宴认真给出她建议。
顾星檀:“……”
她纠结地皱巴着一张小脸,认真思考可行性。
脑子里一一滑过容家那些亲戚的面容。
容家那些跟他们同辈的亲戚。她没有一个能看顺眼的。
厌乌及乌,所以他们生的孩子,顾星檀也不会喜欢,她素来就是这种爱憎分明的性子,讨厌一个人,就讨厌他全家!
最后想想自己珠宝字画,全都流落到外人手里,而且很有可能是她讨厌的人手里,顾星檀表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软软地趴在男人肩胛处,跟吸猫一样,用力吸了一口他身上冷淡若雪的气息,顾星檀更恹了:“我再想想。”
容怀宴也没逼顾星檀做出决定,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倚在座椅闭目养神。
为了转移目光,顾星檀偏头,刚好对上男人看起来就很好啃的冷白耳骨。
她思考两秒,红唇凑过去咬了咬,又梭巡至喉结那道依旧未消失的淡淡疤痕,最后落在他衣领敞开的锁骨处。
而后视线顿住。
纤白指尖用力摸一下那齿痕旁边口红印,“怎么不擦?”
容怀宴任由她折腾,听到这个问题,鸦羽般的眼睫低垂,扫过那抹绯色,漫不经心答:“留下罪证,打算去做伤情鉴定。”
顾星檀猝不及防:“???”
怎么又狗里狗气?
还她温柔老公!
没等她发脾气。
容怀宴下一句随之而来:“要学油画吗?”
顾星檀顿时消气。
轻轻哼了声,“学!”
她其实很想去参加文物修复大赛,也一直努力想要再次拿起笔。
*
整整半个月时间,顾星檀经过丹青高手容老师的私人教学,已经进步许多。
甚至可以带着容怀宴覆在手背的手,完成一部作品。
只是——
每当容怀宴中途松开时,她又不行了。
导致顾星檀越发本能的依赖他。
甚至在前几天容怀宴出差,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一起去。
然而。
她在修复馆还得日常打卡上班。
于是这段时间,顾星檀上班都没什么精神,一进修复室,便慵懒散漫地往贵妃椅上一窝,开始看书。
基本忘了自己还有个要直播的副业,依旧嗷嗷待哺快三个月的粉丝们。
下午,文物修复室。
顾星檀正闲闲地翻看绘画书籍,外面传来南稚急匆匆的声音:“老师,不好了!”
日益渐暖的阳光下。
少女坐在靠近窗户的贵妃椅。
精致眉眼浸染着书香气,从容而沉静:“怎么了?”
南稚就没给她带过什么好消息。
这只脸贼黑的小乌鸦精。
南·小乌鸦精·稚穿着粗气:“据说、据说馆长那边下周大会就要定下参赛的书画修复师,因为要送去名单了。”
国家博物馆书画修复师倒也不少,尤其是老师傅,修复技术精湛的不在少数。
但确实青黄不接。
除了顾星檀之外,其他几个年轻的修复师,在修复技艺上,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可……有几位是美院毕业,绘画技艺极好,算是全能人才。
偏偏这次文物修复大赛针对人群是年轻人,限制在三十岁以内。
南稚抿了抿唇,她对顾老师这些年的努力看在眼里,最后叹了声:“馆长说,会在咱们馆内,举办一个小型的比试,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馆长可能是想再给您一个机会。”
一个在大家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
毕竟顾星檀的修复技艺,有目共睹。
堪比从业几十年的老师傅,这方面的天赋,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顾星檀沉默不语。
捏着书页的指尖不由得泛白。
温暖的阳光,却抵消不了她此时沁凉的指尖。
“好啦,别想太多,要不我们去前面看看展览?”
南稚见顾老师心情不好,把她从贵妃椅上拉起来,“去嘛去嘛,除了修复作品之后,还有很多难得一见的文物哦,连镇馆之宝的青铜鼎都拿出来了,非常盛大。”
“刚好您好久没直播了,这次也可以带大家云看展。”
顾星檀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副业。
眼睫低垂,瞥向搁在贵妃椅上的厚重书籍。
终于也感觉到了无聊,懒洋洋地将重量压在南稚身上:“好~”
恰好下午流量较少。
顾星檀和带着简易直播器材(手机)的南稚,在人群中却依旧显眼。
毕竟顾星檀那张脸。
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直播一开。
观众们还以为看错了。
弹幕刷得飞快。
[嚯,瞧瞧这是谁,本平台第一位‘年播’主播!]
顾星檀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弹幕。人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