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坏事?”
“按手印。”
顾星檀撩起一双带着醉意的双眸,理直气壮地撂下三个字。
没笔没印泥。
就地取材呀。
容怀宴没松手,也没在意自己指腹被她咬出来纵横交错的牙印,反而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泛着胭脂色的脸蛋许久。
“你会画画,为什么不自己试一试?”
顾星檀贝齿顿住,睫毛极慢地眨了眨,坐直了身子,无意识松开了男人的手。
混沌空白的脑子里,努力搜寻画画这个技能。
她会吗?
少女浑身上下只有如瀑乌发作为遮挡,旖旎小脸此时染着迷茫。
容怀宴气定神闲地起身,去了浴室,给她留下空间,一人认真思考。
十五分钟后。
容怀宴带着一身湿气出来时,却发现卧室空无一人。
二楼画室。
仅穿了一件宽大男士衬衣的少女,含了事后春色的面容紧绷,站在极大的桌子旁,从衬衣袖口,伸出一双纤细皓腕,在炽白灯光下,分外惹眼。
指尖一点一点去触碰笔架上的画笔。
“啪。”
刚握起画笔,忽然像是被烙铁烫到,蓦地松开。
画笔落在实木桌面。
发出一声闷响,咕噜噜顺着桌子,滚落到地板。
有感应般抬眸,顾星檀望向站在门口那抹修长料峭的身影,漂亮眸子溢满水珠,委屈巴巴地朝他伸出一双纤细手臂,带着哽咽:“我不会。”
“你帮我画好不好?”
容怀宴缓慢走近,听到她最后这句话时,顿了秒。
都醉成这样,还没忘记套路他?
顾星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被她带回家的那副花鸟图的木盒。
推到容怀宴面前。
眼巴巴地望着他:“好不好?”
容怀宴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画笔,放回了笔架后,顺势将她抱起。
离开画室前,男人薄唇在她耳畔溢出淡而清晰的一句话:“容太太,我时间很宝贵。”
*
翌日,金色阳光穿透落地窗,洒满床尾。
揉着发疼的脑壳,顾星檀茫然环顾除了她空无一人的房间,最后定在床头那张干干净净的协议书。
大抵是那酒后劲儿绵长,顾星檀倒是没忘记昨晚的事情,虽是断断续续,倒也依稀记得差不多。
尤其是他最后那句。
薄被下的腰腿又疼又麻,不用想就知道昨晚使用过度。
顾星檀气鼓鼓地用力锤床。
啊啊啊啊啊啊!
他时间宝贵,她时间就不宝贵了吗!
顾星檀盘腿坐在床尾,沐浴着冬日难得的暖阳,深深呼吸,绷着一张小脸给那位时间宝贵的资本家发消息——
【出个价吧?】
几分钟后,没等到容怀宴的回复,反而等到了江秘书。
江秘书:【太太上午好,这是容氏集团国内总部上个月的各项盈利,容总让我转发给您】
打开一看。
那一个个数字,看得顾星檀眼花缭乱。
‘时间宝贵’这四个字,绝对是容总谦虚了。
这哪是是时间宝贵,这就是时间宝贝!
手机再次震动。
顾星檀眼睫低垂,是容怀宴发来的消息:
【夫妻价,可以给容太太打个五折?】
补画意就算再熟练的摹画师,也得需要整整三天,容太太大脑迅速换算——
沉默几秒。
最后面无表情且冷静地敲下三个字:【打扰了。】
一折都用不起!
转而一想。
等等。
差点忘了,这幅古画虽然是文物,但也是有主的,并且是娱乐圈顶级男明星,他肯定有钱。
顾星檀反手一个电话,打给南稚,让她约云曜。
暂时解决一桩心事。
顾星檀懒洋洋下楼,打算吃个午餐,再出门。
却被管家在楼下拦住,恭恭敬敬地将六样看起来就很贵的古董礼盒奉上:“太太,这是容总交给您的。”
佣人们一一将盒子打开。
原本装修华美的客厅,竟被这六样小小的珠宝首饰压下了光芒。
蓝宝石手链。
极品皇家翡翠项链。
那么大一颗的红钻耳环,居然是一对!
108颗帝王绿的翡翠珠链。
超显嫩的十几克拉的水滴形粉钻胸针,据说是净度最高的粉钻之一,当时被拍出了上亿的高价,如今就这么随随便便放在这个小盒子里,
最中间一顶钻石皇冠,中间主石镶嵌的是罕见的紫色钻石,顾星檀曾经在几年前的一次拍卖会上看到过,据说是百年前某位国王为最小的公主打造的,造价之昂贵,令人咋舌。
没想到也出现在这里。
顾星檀看了之后,眼底只有惊艳,没有半点愉悦。
又不是给她的,
哼。
不知道哪位小公主这么有幸,可以投胎成容总的女儿哦。
顾星檀酸溜溜地扫过那一堆东西,然后兴致缺缺地摆摆手,往餐厅走去:“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