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苏转头就往屋内走,这媒婆他可认识,乡里乡亲的婚礼上经常见,说媒那可是个中高手,很难有她说不上的。
那媒婆眼睛尖,立刻就看见林淮苏,拨开两个人就要走过来,被江释宸和流儿给拦下来了。
“小舒!小舒啊,是我,王婶儿!”媒人在村里还挺出名,说媒的,自然是家家户户都相熟的,总给自己加点沾亲带故的关系,说起亲来也方便。
“先生他还在睡觉,您这边请。”江释宸大手一拦,分毫不给人过去的空间。
那人也是个知眼色的,没有硬闯,直接立地打起了感情牌:“您是?”
她笑得眼睛一弯,跟看见了羊的狐狸似的:“这位小友可有娶妻?”
江释宸没想到火力会转到自己身上:“不娶,我不喜娇娘。”
他以为在这个时代,把自己说成个断袖,反正无亲无故的,就不会被催婚。
没想到这媒婆眉头一蹙:“那您和浔舒先生的关系……”
“他是我徒弟。”林淮苏从里面走了出来,江释宸不清楚,他可清楚得很,他们这里男风盛行,南风馆并不罕见,像王婆这种媒人,说的媒可多了去了,男男女女可都不少。
“徒弟啊……”王婆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逡巡,挑了挑眉尖,“没有别的什么关系?”
林淮苏心思活泛起来,留了个底线,并没有当场否认:“先进去坐坐吧,我梳洗一下就来。”
流儿红着一张脸说是去烧水了,江释宸引着王婆来到了客室,他们才刚起来不久,热水还没烧好,因此只能把果干给摆出来。
这个时代没有花生瓜子,连南瓜都没有,招待客人不会弄得满地果壳。
“这位小友怎么称呼呀?”王婆开始和江释宸套近乎。
“免贵姓江。”
“江公子!”听到有个姓氏的,王婆就更高兴了,她看江释宸生得一副好皮囊,举手投足气质上佳,说给那些少爷小姐的也是给她立招牌啊!
就算这个江公子和浔舒先生搞一块儿了,那也比得过大多数的人了,到时候林家老太太那边也说得过去呀。
“江公子年方几何?可有婚配?家里是做什么的?”
江释宸倒是有猜到:“今年十五,家中无亲,所以投靠到浔舒先生门下,暂时不考虑婚配。”
“都十五啦!也到成亲的年纪啦……”王婆开始给江释宸做心理工作,丝毫不知道江释宸是来自什么年代的人,少爷小姐都说了好几个。
“不过这些呢,恐怕都比不上浔舒先生,林家在我们那镇上可是有名的医学世家……”王婆又开始夸起来林淮苏,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给江释宸说媒的。
江释宸硬着头皮听下去,点着头应付,忽然感受到了别样的视线,林淮苏抱着手臂就靠在门边,估摸着王婆看不到他,他就在那儿听着笑,对江释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释宸:?
让他来这挡着,会不会有些许的过分。
林淮苏给他打手势,说是去吃个饭过来。
今天的早饭是流儿做的,因为昨天晚上江释宸和林淮苏的“夜话会”,江释宸也是起迟了。
不过流儿也就会这个时代的吃食,早餐做的是咸菜白粥,江释宸把奶黄包蒸上了,站在应该刚好能吃。
就是怕林淮苏吃会烫着。
流儿过来烧热水,发现不知道啥时候蒸上了东西,揭开来看到一屉大白馒头,算着时间应该是熟了,就给端了出来。
他估摸着是江释宸过来做的,因此也不敢乱动,把粥和咸菜乘进盘子里打算给林淮苏他们端过去,林淮苏就过来了。
这奶黄包刚出锅的时候最好吃,他看到了那几个大白馒头,伸手就去拿,烫得摸了摸耳朵。
“老爷,这个刚端出来!”
林淮苏摆摆手:“有没有热水,我要洗漱一下。”
“梳洗的热水已经备好了,就在后面院子。”其实早上流儿进去的时候,就是给林淮苏送水送茶的,但是却看到……
“可能有点凉了,我这就再烧一壶。”
“不用,你把这馒头一起放我房间去,我吃了再过去。”
“是,老爷。”流儿把一碗粥端出来,将那盘馒头放进去。
“粥也端上,江释宸还没吃。”
“好、好……”流儿端着盘子跑了,林淮苏慢悠悠去洗脸漱口,回房间吃饭,奶黄包掰开来有甜甜的馅,配上白粥咸菜,林淮苏吃了一个半。
流儿来给他送茶水,拢共五个包子,林淮苏分了一个给流儿,多吃了江释宸半个:“你去叫江释宸过来吃饭,我马上就过去。”
“好嘞。”流儿飞快地抓着包子跑了。
林淮苏过去的时候,王婆还没放人,他往江释宸手臂上一点:“先去吃饭。”
然后自己坐了下来:“让您久等了。”
“不久等不久等,浔舒先生可有用过早膳?”
差点没打奶嗝的林淮苏:“等下说完再去吃。”
这话的意思就比较明显了,让王婆简而言之,别给他絮叨那么多。
王婆说过多少亲了,自然是能看出来林淮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