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赵离并非是畏惧楚阳的攻击手段，只是他不愿稀里糊涂地成为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开口道：“先放了临虚子道友，否则，我是不会将整个经过如实讲明。”
楚阳蓦然笑了。
身后的神魔投影解开限制释放临虚子。
临虚子乘风而行，返回秦赵离身边，神情戒备地瞪向楚阳。
“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现在如实告诉我全部经过，若是胆敢出尔反尔，我会让你们见识我真正的手段。”
秦赵离年轻之时也曾经学过几分望气之术。
他能看得出来楚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慌乱，对方绝对有把握来应对各种意外情况。
以楚阳如今的实力他们对付起来尚且十分吃力，如果这还不是楚阳的真正实力，秦赵离不敢想象继续与之战斗下去情况会对他们有多大不利。
不过眼看秦赵离有准备放弃的意图，一旁的莫问天冷哼一声，周遭掀起一阵威压。
“秦道友，难道你是怕了？”
“道友可别忘了我们今日为何前来此地，若是因为此子实力强悍，有丢掉性命的危险，吾等就打算退缩？
真是如此，道友一开始到又何必召集我们前来？”
秦赵离表情一怔，随即一脸无奈的轻叹口气。
“此事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事到如今，道友难道还没看出来此事的背后还有别的蹊跷？”
“道友若是甘愿糊涂下去，那道友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阻拦。不过我想道友绝对不是那种甘愿被别人利用的性子。”
莫问天虽是个好战嗜杀之辈，可走到今天这步靠的可不单单只是自身战力。
仔细一琢磨，莫问天便知晓秦赵离此言非虚。
明白这一点，莫问天不再追究秦赵离的举措，放任他施为。
平复自己一方众人的情绪后，秦赵离抬头看向楚阳。
“道友手下留情在下铭记在心。”
“道友今日不愿意将事态继续闹大，吾等也不是出尔反尔之辈，不过在讲述具体缘由之前，不知在下可否能询问到有修道至今究竟度过了多少春秋？”
楚阳轻哼一声，眉毛微动。
他猜到这群老家伙如此干脆地败在他的手上会心怀不满，以为他恐怕是修炼多年的老怪物。若是如此，败了他们也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战果，不过楚阳又岂会让他们得愿。
楚阳淡然看向前方一众手下败将。
“我修道至今才不过十载，不知诸位道友心里有何想法？”
此话一出无疑是在众人新鲜的伤口上又撒上了一把盐。
众人脸色铁青，看向楚阳的眼神满是复杂。
他们不知修行多少余载才有了今日。
可楚阳修行短短数年时间就抵得上他们一辈子的苦功，这让他们如何接受。
尤其是先前被楚阳生擒的临虚子，一双眼睛恨不得择人欲噬。
秦赵离尴尬地轻笑两声，嘴上言不由衷地赞叹道：
“没想到楚道友真是年轻有为，天资也远远比我们这群老家伙优秀的多，今日败在道友手上也不算是吾等实力不振。”
莫问天只觉得秦赵离这番话异常刺耳，忍不住从中插嘴道：“吾等年轻时又何尝不是天资聪颖之辈，否则又怎会走到今天?”
“若非吾等所处的时代时运不济，灵气枯竭，恐怕在场之中的各位道友未尝没有成仙的可能！”
楚阳双手负于身后，在听到莫问天说出此言后，眉宇之间这才稍显变化。
“尔等既是各派祖师，有传言说尔等在早年间早已成仙，又为何会忽然现身此地？
既然所谓的成仙只是后来者杜撰出来的话，那这么多年尔等又身在何处？”
“此间种种原因，还请道友与我讲明。”
秦赵离等人心中郁结难消。
世人只知他们是各派祖师，早已飞升成仙，可谁又知道他们那个年代早已灵气枯竭，何曾有人跨出那一步，所谓的成仙也只是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即。
他们为了攀登上这座空中楼阁，为此不惜付出种种代价，在暗中休养生息以图更进一步。
如今不知过去了多少载，他们却依旧没有等来灵气充裕的时代，哪怕是今朝也无非就比过往强上一丝而已，远达不到他们心中所期望的大世。
更别说如今有楚阳这种天资妖孽的存在，他们距离成仙这个目标只会更加遥远。
秦赵离语气幽幽，沉闷半晌过后这才平复情绪开口说道：
“在我们那个时代灵气早已枯竭，即便我们早年已经走到武道极点，却仍然无法跨越最后的阻碍一跃成仙。”
“若是强行想要突破境界，到时只会面临身死魂消的下场。”
“为获取最后一次突破的希望，吾等也只好以龟息之法蛰伏各处洞府之中，在周遭布置阵法，以免被后人打扰，就这么一直潜藏至今日。”
“……”
仙之一字，令古往今来多少修士魂牵梦绕。
一层未脱离人之限制，终有一日会到寿命用尽之时。
唯有成仙才能得到那天地纵行的大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