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没有盲区去寻,找到大概范围之后就朝在田坎边上玩耍的小孩招了过来。
有个比较大的小孩瞪着他:“你们不是我们村的人,来做干什么?”
其他人有样学样的站了一排等着他们回话。
虽然是隔壁村的,但小孩和小孩之间还好,那些孩子对隔壁村的大人除了玩得好的小伙伴串过门,其他几乎不认识。
宋元没因为他们是小孩而敷衍,直接道:“你们知道黄福礼的家人在哪片吗?黄福礼落水死了,现在在我们村的卫生室呢,纳溪村,还请让他们的家人去领一下。”
宋元言辞间挺有礼貌,孩子们瞪大了眼睛,刷的一下散开,分开绕着田坎一边跑一边报丧了。
在田里劳作的人们一片哗然。
黄福礼的父亲前些年去世了。
黄母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晕过去,好在被旁边的宋楠扶住了。
黄母抓紧了她的手,哽咽道:“快,老二家的,去叫他大伯和小叔,我们去把老二带回家!”
宋楠掩去心底的喜意,佯装难过的点头,转身就去找黄福礼的哥哥和弟弟。
他们村的队长听到消息后过来了,轰散了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村民们,让他们继续上工,只给黄福礼家的人放了假。
他已经问了那些小孩,知道来报丧的是黄福礼的妻弟,带着黄母朝宋元他们方向走去。
宋元看到他们,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我们村门口那边的河水太急了,我没有办法,直到跟着跑了一段时间姐夫飘着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宋元难过道,
“我力气小,要不是宝安哥帮忙,我都没法把姐夫弄上岸,等到岸边我们才看清那人是姐夫……我们赶紧把他送到了卫生室,但他在水里太久了,又烧的厉害,许医生尽力了,姐夫还是没挺住……”
黄母哭得悲戚:“我的儿啊!”
虽然黄福礼喝起酒来连她都打,但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呢!
她哭得气都快缓不上来了。
宋楠很快领着两个男人过来,在看到宋元时,眼睛一亮。
那两男的就是黄福礼的哥哥和弟弟。
“到底怎么回事?”
宋元:“边走边说吧。”
在路上,宋元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黄大哥和黄小弟心情很复杂。
他们不喜欢黄福礼,知道他喝急了还会打亲妈,都气得不行,几次都想把他们妈接走。但黄母觉得他们都不用操心,就黄福礼需要操心,说啥也不走。
那一句“我走了老二把他媳妇打死了怎么办”,把他们都给问住了。
有黄母在,黄福礼还能顾忌些,没有黄母,黄福礼还真能无法无天了。
然而,他就这样死了,还是让黄大哥和黄小弟难过了。毕竟,那可是他们的弟弟/哥哥。
“妈——妈——呜呜呜——妈妈——”
一脸恍惚的跟在他们身后的宋楠停下了脚步,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连忙跑上前接住她抱起来。
这是宋楠和黄福礼的女儿宋燕。
已经三岁的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看起来就像一两岁。
宋元停下了脚步。
封池知道他记挂姐姐,领着黄家人继续走。
……
黄家人把黄福礼领走了。
村门口。
封池和宋元一起目送着他们离去。
“你姐怎么样?”
宋元苦笑:“说来惭愧,我姐姐对于姐夫之死,竟只觉庆幸。否则,说不定哪天就她和我侄女就要被打死了,黄福礼下手越来越没有轻重了。”
“挺好的,”封池带着怜惜的目光望着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宋元摇头:“没有打算。”
宋元下午去上工,封池没拦住,跟着去帮他。
宋元很无奈:“宝安哥,你别跟着我了。”
封池:“叫哥。”
眼看着要到田里了,宋元压低了声音:“哥,你就别跟着我了,我是去找队长……”
“让他给你安排活嘛,我知道。”
“……”
岑父看到封池跟着宋元过来,眉毛一挑:“第一次看你到田里来,怎么,想上工了?”
封池点头又摇头。
岑父好笑道:“你这是想上还是不想上?”
封池看向身后面带尴尬的宋元,勾唇:“你给宋元分活,我帮他干,工分算他一个人的。”
岑父皱眉。
封池:“我就这么一个朋友,想带他玩他又不去,非要上工,只好我将就一点,来陪他玩了。”
“胡闹!”岑父斥责道,“你平时懒,爱玩也就算了,我们家也不缺你这一个人的工分。但上工可不是让你玩的,这是我们集体……”
“我知道我知道,不会胡闹的。”
“你这小崽子,”岑父看向他身后的宋元,“小元啊,你还是负责你之前那块地,昨天的秧你还没插完呢,接着插。如果这小子闹你,你就来告诉我,我收拾他!”
宋元连忙答道:“好的,队长。”
封池笑眯眯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