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一出来,男人即刻挂了电话,淡而冷的眸色看到她,逐渐有了温度。
“好了?”
“嗯。”
宋锦摸摸后脑勺,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三哥,你觉没觉得事情很顺利?”她问。
周彧抿唇不动声色笑了笑,“顺利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太顺利了,王淑慧说男人保护她什么意思?
难不成周彧做了什么?
不应该啊,昨晚她喝醉酒后,他一直在照顾自己,没空出去。
她上下打量着他,最终否认了这个想法。
文件已经拿到手了,没必要再待下去,回去收拾下,曹大海的死期就在路上。
宋锦兴致勃勃,眉目间都透着愉悦,沈清辞原本一脸惆怅等她,看她神色飞舞,眸光如星星般耀眼,眼睛都移不开。
“表哥,有什么事吗?”她问。
沈清辞回过神,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没什么,倒是你,什么事这么开心。”
宋锦不想和沈清辞说那么多,正想岔开话题,他就眼尖看到了她手里的文件。
“表妹,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曹大海三个字很显眼,再加上她对曹大海的态度,沈清辞瞬间想明白了。
“你要对付曹叔?”
既然被戳穿了,她也没必要隐瞒。
“对。”
“你昨天找的那个女人,就是曹叔的小三,这文件是她给你的。”
还不算笨。
宋锦双手抱臂,沉默又安静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沈清辞浑身发冷,他万万没想到,时宜竟然要对付曹大海。
“曹叔一直都很照顾你,这些年也在找你,你为什么要对付他,那个女人的话能信吗?”
沈清辞语气带着不可思议,宋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照顾?有照顾人照顾到全家灭亡的吗?
她嗤笑一声,“这么关心曹大海,你怎么不做他儿子?”
对帮杀父仇人的人,她没半点好感,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证据,莫名有人指责她做的不对,除了愤怒,她没有别的情绪。
沈清辞看着眼前陌生的温时宜,喃喃道,“你被人蒙骗了对不对?是周彧让你这么做的。”
关周彧什么事,她想收拾谁还需要经过谁的同意吗?
她狠狠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听好了,我不但要对付曹大海,我还要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这是我的意思,和周彧没关系,如果非说有关系,那我得好好和他说声谢谢,谢谢他不问任何原因就站在我这边。”
支持是种强大的力量,她以为自己要单枪匹马和仇人对抗,不知不觉,身边早已站了一个给她足够安全感的男人。
知道她要做什么,从不阻止,也不劝解,只用行动告诉她,一切有他在。
这和眼前质问她的沈清辞,天差地别。
沈清辞愣愣看着她,他不明白,不过认识了一个周彧,为什么变化那么大。
“我们可以好好商量,这件事曹叔是被冤枉的,他早就告诉我,那个小三为了上位,伪造他的罪证。”
呵,好一朵单纯的白莲,宋锦在心底发出一声嘲讽。
“嘴上功夫谁不会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少管我!”
宋锦一声怒吼,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她倔强又委屈地转过身,生生把眼里的酸楚憋回去。
父母去世后,她忍着无尽的悲痛,把自己装成另一个人,弟弟生病住院,她更是压着无数苦楚。
孤军奋战这么久,她早就学会了隐藏情绪,忘记自己是温时宜。
可有些事情一旦裂了一道口子,就像翻涌的江水突然迸发,这些年的苦涩和痛苦,也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她死死咬着下唇,身体微微发抖,强撑着自己忍住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手轻轻把他拉入怀里。
眼角的眼泪落在男人怀中,霎时消失不见。
“沈律师,欺负我的人,你当我是死的吗?”
周彧声音从头顶凉凉飘来,嗓音深沉又低哑,还拖着阴冷的尾音,冻得人骨子发寒。
沈清辞表情一阵错愕,他不知道说什么,酝酿好半晌,才打算开口解释,还没说一个字,又被男人堵了回去。
“锦儿说了和你毫无关系,沈律师什么事都要插一脚,职业病犯了吗?”
周彧强大的气场逼来,沈清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看向宋锦。
宋锦躲在周彧怀里,把自己的脆弱和崩溃尽数藏起来。
她从未如此感激周彧的存在,再多一秒,她的眼泪就要落下来。
背上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拍俯她的背,如同哄哭闹的小孩子一般。
她能感觉到男人浅浅的呼吸,胸腔下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毫无来由的维护和照顾。
“沈律师若是坚持曹大海没有任何不妥行为,可以做他的律师,为他辩护,将来在法庭上见即可,锦儿是我的人,到时我会亲自出庭,还望沈律师早早做准备。”
男人威压展开,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