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照,或是两人的合照。陈阳滑着照片一张张看,嘴里叨叨两句:“有点想老度了。”
看着照片,想着度朔,不知不觉就睡着。手机从手里滑出来,恰好危险的悬在床沿边。被子也没盖,背靠枕头坐着睡着,这姿势第二天醒来必定腰酸背痛。
手机终于从床沿掉落下来,快到地上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稳稳的接住手机放到床头柜。身穿描金玄衣宽袖的度朔抱起陈阳,替他换了个适合睡觉的姿势,将折叠在床尾的薄被伸展盖在陈阳身上。陈阳正熟睡,只感觉到亲近熟悉的气息,神色放松不少,陷入更深的睡眠中。
度朔眸中带笑,大掌摩挲陈阳的脸颊,俯身印下晚安吻。在他的手机里输入几个字:如需相助,可找此地城隍。
窗外烛光闪烁,陆修之突然看向面前房屋的窗户,寇家祖庭是座仿古建筑,所以门窗是古建筑的样式,里面家私则很现代化。此时眼前的窗户没有关严实,有条手臂粗细的缝。从缝隙看里面,除了熟睡的陈阳再无他人。
寇宣灵疑惑:“怎么?”
陆修之摇头:“没什么。”
寇宣灵上前将窗户关紧,和陆修之并肩离开,脚步放得很轻,声音也轻:“不是有手电筒吗?你怎么拿灯笼?路都看不清。”
陆修之:“你看不清路吗?”
寇宣灵:“没有。我看得清,我是说烛光昏黄,不如手电筒方便。”
陆修之轻笑:“提着灯笼才好意思留下你秉烛夜谈。”
寇宣灵被逗乐。
黑暗中,陈阳的房间里坐着一道人影。人影是度朔,他还没有离开,因此听见陆修之和寇宣灵的对话。此时他眼中闪过讶异兴味的光彩,旋即隐去身形,回到酆都。
天光大亮的时候,寇家人都起来前往小厅,吃完早餐后出发到笔架山迁祖坟。陈阳起身后跟他们一起吃早餐,吃完后也上山。迁坟一事可大可小,本需挑定时间,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不得不尽快迁移。
陈阳到地方后发现寇家人已经起坛,插上头三支香,旗幡迎风而动并无出现断裂迹象。看来此前断裂是提醒有祸将至,如今则同意迁坟。寇父拿起铁锹铲了三下后便交由其他人挖土开棺,这是有讲究的,迁坟头三锹土必须有子孙完成,如果没有子孙则需要请一位全福人代替。所谓全福人即是亲人俱在,且家庭和睦友爱。
起棺、开棺的时辰绝不能过午时,午时阳气最盛,容易灼伤先祖魂魄。挖到底端便有人用绳子缠住木棺,大喊:“要起棺了!”
下一刻便有数人拎着一苇席子罩住木棺上端,寇宣灵就在这数人之中。用席子罩在木棺上端也是防止起棺时先祖魂魄被阳光所伤,且拎席子者必须是子孙。
木棺被拉起,接下来是开棺捡尸骨。开棺者大喊:“开棺!凡与先祖属相、八字相冲者需背身避开,以免冲撞。”随后唱与先祖相冲的几个生肖属相,那几人全都背身。这种做法其实并非担心冲撞先祖,而是担心棺中尸体冲撞生人。
“开棺!”
棺材盖打开,里面是具完整的尸骨。寇父等人亲自上前拾捡尸骨并将尸骨按照顺序封装在瓮中,特别叮嘱在旁观看的子女:“等一下由你们拾捡其他先祖尸骨,切记不能摆乱、摆错,尸骨不能有所残缺。必须小心谨慎。”
接下来陆续迁徙其他先祖坟墓,起棺、开棺,一切还算顺利。快到午时之前,停止开棺并用黑布罩住棺材,等过了午时再来开棺。忙了一上午,大伙都很疲惫,便吩咐两人在山上照看先祖坟墓,其余人先下山休息。
途中,陈阳询问寇宣灵:“铁围山在哪里?”
寇宣灵在半山腰指着笔架山的背面:“在山的背面,那里地势比较奇诡。铁围山的后面也是座大山,两座大山俯瞰铁围山,导致铁围山日月光都照不进去,常年阴森。也不知道铁围山古墓主人当年是得罪什么人,居然葬在铁围山。无风无水,连最基本的藏风聚气都做不到。”
陈阳:“古墓里葬着什么人,你们没人知道吗?”
“真不知道。我之前说过寇家先祖也没有记载,我们在此地落宅时,铁围山古墓就已经存在。本来想上报国家看看有没有文化研究价值,但是……”寇宣灵斟酌语句说道:“总之当你看到铁围山就会知道,人不能进去。我们寇家先人曾闯进去,出来的时候告诫我们只需镇守,不能进去。连天师都没办法,怎么可能让普通人进去?”
“那还真是处处诡异。”
午时太阳光毒辣,抬头看眼睛所见都是光晕,看久了仿佛眼睛会瞎。看顾先祖坟墓的两人在搭起来的凉棚里休憩,边喝凉茶边谈天说地,但眼睛不时注意挖起来的木棺,防止风将罩在棺材上的黑布吹走。忽然一阵邪风吹起,霎时飞沙走石。
两人被风沙吹得几乎睁不开眼,连忙跑到先人坟墓前将黑布压住,过一阵后风沙停下,两人检查一番发现没有出现问题。连起坛的台子也没有被吹倒,旗幡被吹倒但没有折断。两人重新点香祭拜后,将旗幡扶正。
他们没有发现就在风沙吹起时,一条黑蛇从枯萎的草丛中钻出来,卷起插在墓碑前的红签游走,并将红签插在了另一处偏僻不起眼的墓碑前。那座墓碑周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