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柳本就是喜潮湿的林木,干旱对它来说是致命的。
在卢昌华的提议下,农场先安排的抗旱灌既就是杞柳田。
谁知道,这干旱持续了一个多月。
其他的作物也缺水。
没办法,提供给杞柳灌既的水罐车不得不转移战场。
这五千亩杞柳又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卢昌华也急啊。
可这事他也只能干着急。
六分场的杞柳田。
由于持续的干旱,很多杞柳长到三四十公分,颜色有些干枯发黄了。
蔫了吧唧要死不活的样子。
家家户户的很着急。
很多人家这回不用领导们催促了。
有用水车拉水的,有用水桶挑水的。
反正能想的法子都想了。
卢昌华的奔驰,在田间机耕路上拉出一股烟尘来。
头顶上的太阳把驾驶室烤的闷热。
就是车载空调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他把车停在路边,透过车尾漫过来的烟尘,看到杞柳田里隐隐绰绰的人影。
推开车门。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从领口直往身上钻。
“咳咳!”
卢昌华捂着口鼻,挥手关上车门。
赶紧往外跑了两步,冲出烟尘。
这才张口呼吸。
进入口鼻的是温吞吞的浑浊空气。
热浪里,一股股在空中浮动的尘埃晃得人睁不开眼。
脚底下的泥土,早就变的坚硬。
每一步都硌脚,还腾起一股热气往裤腿里钻。
手搭凉棚,见有一个妇女挑着水桶晃晃悠悠的过来。
“大嫂,你这水是在哪儿挑的?”
那女人瞟了一眼卢昌华。
“河里。”
“远吗?”
“五六地里呢。”
望着一路走来,已经只剩一半的水,卢昌华咂咂嘴,无话可说。
作为种地的农民,有时候,真的可怜。
种地就是靠天吃饭。
旱了,涝了都不行。
丰田调雨顺的年景不多。
大多数都有天灾。
现在是旱灾,如果得不到缓解,后面紧跟着就是病虫害。
这也就是新社会,要是搁在旧社会,遇到这样的年景就得卖儿卖女了。
卢昌华在六分场转了一圈,又去了七分场,状况基本相同。
没有水罐车,家家户户靠人工拉水,在这样的旱情下,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
九分场,十分场的状况也是一样。
每个连队的水罐车就那么几台,一抗旱忙都忙不过来。
卢昌华也跟连队领导协商了,人家也是两手一摊,没办法!
卢昌华一咬牙给媳妇儿打了电话。
现在只能求援了。
“媳妇儿,下面的旱情很严重,你看集团能不能支援一下。”
“怎么支援啊?捐款?”
“跟捐款没关系。急需水罐车。”
“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昌和集团如今正加班加点的生产水罐车呢,很多客户都在厂门口排着队呢。
“我帮你问问吧。”
王瑶一句话,把卢昌华搞的七上八下的。
如今,他不掌管集团很多年了,集团的详情他也不掌握。
只是知道集团有水罐车,至于现在有没有库存,有多少,他是一概不知。
今年抗旱工作形势严峻。
昌和集团顺应形势,支持抗旱工作,大量生产水罐车。
王瑶当然知道。
他跟拖拉机集团这边一联系。
库存车已经不多了,只有十台。
王瑶立马让他们把车留下,不要发货。
然后给丈夫回话。
“只剩十台了。”
“啊?这么少啊?”
“不要?”
“要,要。”
他能不要吗?就是一台他也要啊!
“安排开下来。”
“开到哪儿?”
“场部,我在场部接车,到了给我电话。”
不仅如此,他还给三分场自家员工打了电话,让他们把水罐车开来一台。
卢昌华在三分场的水罐车有两台,开去场部一台,家里还有一台,勉强可以支撑使用。
第二天上午,十一台水罐车就浩浩荡荡的停在了机关大院的路边。
机关里的干部们见状都很惊奇。
这是谁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