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浪里白条’是什么意思?”是您新想(造)出来的词吗?
基于霍淩曾经带给他的心理阴影,霍灿没将后半部分说出来,虽然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霍淩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说动手就绝对不事先提醒的他一巴掌将霍灿拍入了水中,“去江中冷静冷静,再来跟孤说话。”
待得霍灿“冷静”下来,重新换了套衣服的他同“大将军”并排坐在了霍淩面前,一个端正的跪坐着仿佛准备聆听长辈的教诲,一个屁股挨地时不时的吐吐舌头面前还有一条不知死没死的鱼。
霍淩:“……”不知道为什么,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太子殿下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甲板上的鱼,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凝视,原本仿佛死了一样的鱼尾巴一甩,骤然从霍淩面前划过,掉回江中。
与此同时,原本乖乖坐着的“大将军”突然“汪”了一声,紧随其后的跳入了江中,溅起来的水花甩了霍淩一脸。
一片寂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笑。
不等霍淩将目光转过来,自觉不占理的霍灿先一步道了歉,将精神萎靡后看起来连“大将军”都能欺负他的霍淩将要开口的质问堵了回去。
再次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水渍,身体无力精神更无力的霍淩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当某条蠢狗衔着鱼试图爬上甲板的时候,霍淩面无表情的一脚将对方踢了下去。
“汪?”
一声委屈而疑惑的“汪”,“大将军”口中的鱼掉出了嘴,顾不得弄明白自家“大哥”又怎么了,它连忙一个蹬腿朝逃脱的鱼儿按去。
铺满了夕阳余晖的水面上,时不时浮现某条捉到鱼又不小心放跑对方,脸被鱼尾巴不知打了多少次的獒犬身影。
“蠢狗。”轻嗤一声,懒得将“狗捉鱼却被鱼揍”的结局看完,霍淩身子往后一靠,依靠着船身的他这才朝霍灿看去,“你为什么会在孤的船上?”
直到霍灿出现在眼前以后,霍淩才意识到了对方的存在——毕竟霍灿还没重要到能让他特意注意到的地步,霍淩其实不太明白一个本该待在仪鸾司的闲散人士,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船上?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实实在在的绣上了飞鱼纹,而不是原来的只有鱼形,不见翅翼的最低级的飞鱼服。
早有准备的霍灿腹稿不知打好了多久,正等着霍淩问的他半点都不迟疑的表示,“殿下,是这样的……”
晕船状态还没好的霍淩聊天的性质并不高,他直接抬手,止住对方长篇大论的意图,“要么一句话说清楚,要么你去‘冷静冷静’后再同孤说话。”至于怎么冷静?霍淩的脚已经做好了准备,时刻都能将对方一脚踢下江。
“杜千户很赏识我,所以这次顺便带上了我。”在霍淩连眼帘都懒得抬起来的注视下,霍灿果断的一句话说明了前因后果。
“……哦。”
没有半点探究的兴致与好奇心,霍淩连“安乐王同意了?”这样的问题都懒得问出来,他也懒得关心霍灿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因为跟家人斗争成功,还是因为选择“离家出走”,他一脚将凑过来试图爬上甲板的“大将军”又踢了下去。
懒懒的掩嘴打了个哈欠,霍淩连眸子都没抬起来,“行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别打扰孤吹风。”
“殿下……”
霍淩直接赶客,“我现在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
霍灿不免感到有些可惜,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跟太子殿下单独相处的机会,原本还想同对方说说自己内心的挣扎和获得的成就,甚至还想就如何同家人相处这件事问问霍淩意见——虽然霍淩看起来非常不靠谱,但霍灿总觉得对方在家人相处之道上很擅长——,谁知道他没能找到一个好时机。
看了眼一边好不容易爬上甲板的“大将军”,只见无忧无虑的獒犬兴冲冲的将捉到的鱼推到霍淩面前,大有“小弟”给“大哥”上贡之意,而眼皮都没抬的霍淩直接将这条鱼丢回了江中。
最关键的是,“大将军”还以为霍淩是在跟它玩,直接一个扭头又扎入江中,再次同那条上岸不知多少次看起来鱼鳞都快被折腾没了的鱼纠缠起来。
意识到无法继续聊下去后,霍灿选择告退,“殿下,卑下告退。”
“恩。”
随意的摆摆手,霍淩半合上了眼帘。
最后,那条生命力顽强的鱼还是进了“大将军”的肚子,吃好喝好更玩好的獒犬心满意足,至于被晕车折腾得身心俱疲而迁怒到“大将军”身上的太子殿下,直接被对方以为是在跟其玩不说,还被“大将军”扑了满身的毛。
心累,为什么还不到江都?
或许是霍淩的怨念起了作用,当太子殿下逐渐习惯时刻感觉自己在“随波逐渐”的时候,江都终于近在眼前。
船行至码头,霍淩登岸的时候,提前得到消息而特意侯在码头的江都知府带着一帮人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驾临,不甚荣幸!”
迎上和得到的消息不一样看起来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江都知府欧阳若笑着拍了一句马屁,“殿下来江都,就连天都放晴了。”
正如欧阳若所言,今天的天气甚至可以用“一碧万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