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鸢谢过他,那边也很快挂了电话,似乎有几分慌乱。
正巧这时,谢星朝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是谁呀?”他问。
“你同学,你们力学实验报告。”虞鸢说,“提前了两天。”
“星朝,你写完了么?”虞鸢担心他现在病着,到时候交作业来不及。
少年轻松的说,“早写完了的。”
目前课程他还算能应付,尤其上了大学后,虽然他对地球物理这专业没什么兴趣,学得还算可以,尤其把文科课程都抛除后,学起来压力更小。
虞鸢问,“你现在学习怎么样?”
他眨了眨眼,飞快说,“高数听不懂。”
按理说,他是在那一年多里,成绩像坐了火箭一样,临时赶上来的,最后擦线进了京大,底子肯定还是会比一般同学薄弱一些。
虞鸢想了想,“我什么时候帮你讲一讲。”
“鸢鸢来我家么?”
虞鸢,“图书馆。”
他一下泄了气,失望写在了脸上,“哦。”
“不要吗?”
“要!图书馆也可以。”
虞鸢抿着唇笑。
时间实在太晚,也怕他晚上再高烧,虞鸢还是在这里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她先熬了粥,但是没去叫谢星朝起床。
退烧后需要多睡会儿,他们俩又都没有早课,不需要起那么早。
她琢磨了下中午菜谱,发现家里没有豆豉,打算出小区外便利店买一点,顺便去药店给他买一些止咳的药,昨晚她听到他房间里断续传出了几声咳嗽。
这个小区周围设施特别齐全,门口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超市,药店一应俱全。
虞鸢刚到门口,换好鞋,还没开门。
谢星朝卧室门已经打开了。
少年还穿着睡衣,赤着脚闯了出来,“鸢鸢?你要回去了?
虞鸢动作止住,“你怎么起来了?”
“我都好了。”他急急的说,“不咳嗽了,也不发烧了,你要走么?”
“去买点东西。”虞鸢叹气。
不知道他耳朵这么那么灵。
那么黏人,是不是想让她走到哪儿都和他一起。
少年不假思索,他把睡衣脱了,从沙发上随手抓过一件卫衣套上,“我陪你去。”
虞鸢脸红了一下,“你不要去了,待在家里。”
“为什么?”他失落的问。
虞鸢唇微微弯起,“刚好了一点,又出去吹风,想又感冒,然后无限循环么?”
她平时说话温和,情绪内敛寡淡,只有在对亲近的人时,才会用上这种语气。
女孩穿得很是居家,柔顺的黑发挽成低低的马尾,浅米色裙子,和平时在课堂上的她不太一样,杏眼显得更加温柔清澄。
他看着她,心神迷醉,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好想就怎样,摁住她,锁住她……一辈子。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非常病态,甚至会被自己脑子里掠过的那些可怕念头,也被随着而来的的那种病态的快感所讶。
在那分别的几年里,他琢磨过很多。
为什么他一想起她,就会那么难受。
难受到他再也无法在虞家待下去,只能落荒而逃。
不过是因为,那时极致而无望的倾慕。
虞鸢刚走不久,天空灰蒙蒙的,外头就飘起了小雨。
他给她打了个电话,想问她有没有带伞。
虞鸢没有接到,估计正在路上,没有听到。
他找了把伞,打算去接她回来。
刚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不速之客时,少年神情陡然阴沉下去,
“我记得,有提前通知过你。”门口男人神情无波无澜,“没必要惊讶。”
“我也记得,我似乎没有同意。”谢星朝不咸不淡。
谢歧没有和人斗嘴的欲望,他平淡的说,“今年过年,老爷子叫你回南城一趟,和二哥一起。”
少年靠在门框上,垂着眼,看不清神情,“如果我不回去呢?”
“已经让你玩了十八年了。”男人微微扬眉,似是不解,“你还想继续?”
谢家孩子很少,上一辈,他是晚来子,这一辈,只有谢星朝一个孩子。
他的叛逆,一度让谢家的很多人很为难,可是,因为家里的特殊情况,和他的小时候的遭遇,一直到现在,也迟迟没有人管束他。
“你们那时,把我当个人看了?”他轻笑了声,黑眸很深。
谢歧淡淡道,“假如你那时真的痴傻哑巴了,那对你的要求改变,不是很正常?谢家并不是做慈善的。”
他生来似乎就这般,完全没有感情,理智到近乎冷血。
不过他也不在意。
少年挑起了一边唇,冷笑,“那希望,你们可以一直贯彻下去吧。”
俩个男人在门口对峙着,一时,只听到窗外的雨声,细碎的淅淅沥沥。
虞鸢收起伞,从电梯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是个很高挑的陌生年轻男人,二十四上下模样。
细看和谢星朝有几分相似,都是非常精致的长相,只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