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映红一愣,回头看着她。祝月瑕能这么好说话?
她用强硬的态度对自己才是正常的,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软?
祝月瑕信手翻了翻桌上的账簿,说道:“正好我也一起和你回去。”
侯映红转身看着她问道:“你回去干什么?”
祝月瑕还想干嘛?她现在只希望祝月瑕再也不要出现在骆家。
月瑕抬头对侯映红笑了笑,“宏丰面粉厂的生意是骆爷爷给我的,你不想把面粉厂的生意交给我,我当然要去和骆爷爷说一声。说您才是最适合管宏丰面粉厂的人,也好让骆爷爷再把生意还给你啊。”
这话说的,漂亮是真漂亮。
但是几分真几分假,在场的人都知道。
让骆建业把宏丰面粉厂还给侯映红当然是假的,找人告状才是真。
侯映红刚刚惹怒了骆建业,现在祝月瑕再因为这件事情,去骆建业面前参她一本,骆建业一定更会觉得她是故意不停安排做事。
祝月瑕这分明就是在威胁她!
可是侯映红却硬气地说道:“祝月瑕,你觉得我会害怕吗?不过是晚一两天把账本给你而已,账本在面粉厂,你赶着要回北海城,恐怕这几天都没时间去看面粉厂吧,就算我晚几天把宏丰的账本给你,也影响不了你什么,不算什么错。”
她甚至还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看着祝月瑕,说道:“我今天已经是在老爷子面前不讨喜了,不怕多这一件小事,反正果断时间,这种小事老爷子就忘了。可是你就不一定了吧。把自己会生事的一面展现在刚刚对你的态度有所转变的老爷子面前,值得吗?”
祝月瑕的红唇抿了抿,看来侯映红是不怎么怕威胁了。
是继续威胁,把事情闹到老爷子面前,最后两败俱伤,还是等过两天再要那最后一本账本,她有些难以抉择。因为她也不想轻易影响自己在骆爷爷心底的形象。
祝月瑕扭头看了骆名爵一眼,征询他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自己迷茫的时候,骆名爵总能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
骆名爵的的双手插在兜里,一派修长的身影立在办公室里。
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察觉到她求助的目光,骆名爵无声地冲她摇了摇头。
不能妥协。账本,必须今天要。
侯映红这种人到底会不会把账本给月瑕送过来都还是两说,要是再多等上几天,侯映红说不定还会在账本上面动手脚。
动过手脚的账本,再拿来看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侯映红当初是骆家的会计出身,她想要润色账本还不是信手拈来。
过去的账本,侯映红可能早就润色过了,但是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所以最近的账本,侯映红应该是没有时间动手脚的。
可以说,最重要的账本,就是最近这两个月的。
侯映红会威胁月瑕,也恰恰说明了这本账本的重要性,她怕把账本交出来。
那他们就应更该拿到账本了。
侯映红这番话只是用来吓唬月瑕的,月瑕在乎老爷子的看法,所以会把自己在老爷子心底的形象看的比较重要,容易失去正确的判断。
但事实是,就算把事情闹到老爷子面前,脸上更难看的,也只会是侯映红。
因为月瑕不过是想要尽快接手面粉厂的生意而已,而侯映红却是在直接违背老爷子的意思。
所以这个账本,必须今天拿到。
祝月瑕得到了骆名爵的支持,心中就有了底。
她转身看着侯映红,坚定的说道:“既然你坚持不给账本,那我也没有办法,就回骆家吧,把这件事情开诚布公地跟骆爷爷说清楚。”
骆名爵极其懂得配合她,也说道:“也好。哥其实也不愿意你管这么一个被弄得不景气的厂子。她既然不想给账簿,不如就还给她。”
两个人相跟着从侯映红面前走过去,眼看就要走出办公室。
侯映红听到月瑕的话一愣,她只是想要吓一吓月瑕,没想要真的让她去找老爷子呀。
这下可怎么办?账簿给了祝月瑕,说不定她会从里面看出什么东西来,但是也可能看不出来,毕竟那件事情她做得很隐秘。
可是如果现在祝月瑕再去骆建业那里告她一状,老爷子一生气,她在骆家,或许就要被老爷子直接架空了。
不如先保全自己……免得,在老爷子面前一点好都讨不着。
不过就是一本账簿,没必要再闹到老爷子面前去。
“等等!”在他们两个人走出办公室之前,侯映红忽然在他们身后叫到。
祝月瑕问道:“还有什么事?”
侯映红对两个人妥协道:“账本我给你们!”
祝月瑕说道:“那就走吧,现在就去拿。”
侯映红神情难看的说道:“我刚才突然想起来,账本昨天江大山给我送回来了,就在我的办公室里。”
祝月瑕冷冷地笑了笑,这不是明显扯呢么。
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侯映红一个会计出身的人竟然能记错放在哪儿了。她分明就是不想给自己,但是又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不得不交出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