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赛制的最后一天了,李斯特正在选手休息室里做着最后的准备。门德尔松说的没错,参加这样一场有意思的赛事让他在等待着找到夏洛琳的日子里多了些许趣味。这些可爱的孩子们的演奏让他十分惊喜,琴声里纯粹的对钢琴对肖邦的热爱,让他看向其他参与者的眼神越发地欣慰了。
殊不知,在其他选手的眼中,他们将它称呼为“魔王的视线”——被他盯上的人,无一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有的甚至就因为这一眼,紧张到在演奏中失误。
天知道这个男人从拿冒出来的。长着一张天使脸孔不说,弹起钢琴来就连波兰人都会以为那是最纯粹的肖邦,更别提他那个令人说不出话的名字——弗朗茨·李斯特——多少人因为报幕时这个名字的出现而被惊掉了下巴?
然而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着无与伦比的钢琴技巧和对肖邦的深刻理解。自他弹响第一颗琴键起,他就往这次大赛扔下了一杯核弹,“破坏力”简直空前。
神呐,李斯特在肖赛上弹着肖邦,我为什么要想不开今年来参加肖赛?
原本以为这个名字是个噱头,随着赛程进度,人们逐渐为他展现出来的越来越多面的肖邦折服膜拜:沙龙里优雅弹琴的肖邦,热爱着波兰的一切的肖邦,孤独思索着的肖邦,爆发心中怒火的肖邦,苛刻曲谱里每一个音符的肖邦……
他的钢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一次触键都像是施了魔咒一般,会让你跟随,会令你感动,会使你不由自主地赞同“肖邦就是这样”。
行吧,冠军不用肖想了,二三名和特别曲目奖项或许还能争一争吧。
这大概是第一届,参与选手达成共识最快的肖赛了。
……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李斯特,突然听见耳边传来若即若离的小提琴声。他细细地品读着空气中浅淡的旋律,越解析越明朗的熟悉感让他的心狂跳不已。
这是,夏洛琳的小提琴。
他快速冲出门,在隔壁大开房门的休息室里找到了声音的源头。他兴奋地无视敲门的礼仪踏进了房间,里面没有夏洛琳。
他的笑凝固在嘴角。所有的声音都是从那个已经比完赛的选手的手中发出的,他似乎在和他的朋友分享着音乐。
“这是你最喜欢的青年小提琴家?很不错的小美人呀。”
“那是自然,我女神人美琴技拔尖,我简直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词汇用来形容她——如果能被她喜欢上,上帝啊,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儿了。”
没有了比赛压力,一起讨论着理想型的两位男士丝毫为察觉身后的钢琴家逐渐灰黑的脸色。
小小的屏幕上,夏洛琳正在闭目演奏着帕格尼尼的曲子。刻在心尖上的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李斯特的心。
伸手比理智更快——他一把抓住手机,从别人手中抽出,拉到自己的眼前。
“您的女神?您是指这个小盒子里出现的、拉小提琴的音乐家?”
原本微怒转过身的演奏者听到他尾音上扬的语气,看清来人后愣在了原地。
“容我提醒您,先生,她结婚了。您这样直白地形容一位已婚女性似乎十分失礼?”
魔王冷声无情地爆料另他震惊不已。
“呵,您可以欣赏她,但别费心喜欢她了!”
金发男子锐利的气场令二人小鸡啄米式不停点头。
广播里传来出场的播报,李斯特收回了自身的气势,他要上场了。在睨了眼面前的人后,他潇洒利落地扬长而去。
休息室内的气温好一会才正常,然后传来一声高呼。
“等等,那是我的手机啊——”
……
走到舞台上的钢琴前,李斯特才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个东西。上面的夏洛琳不动了,她专注地看着小提琴,沉浸在音乐里。
她手上的戒指令他安心。
李斯特将这只小盒子扔进了西裤口袋,等他弹完了这一场,他就把它还回去——顺便问问哪里能买到这种东西,他要把里面装满他的夏洛琳。
手指预备抚上键盘,他抬头看了看,肖邦巨大的铜像就在上方。
李斯特笑了,他在心里默念道:
“哟,弗雷德,又见面了。这次,我带着夏洛琳一起来弹你的曲子啦。”
点头致意,指挥棒落下,管弦乐声响起。手指落下,八十八颗琴键被触击出水晶般迷人的音色。
一阵承载着肖邦旋律的波兰之风,在满座的比赛厅里拂起,瞬间就在每个人的心间,吹落了一场钻石星尘。
夏洛琳是在准备离开华沙回柏林的时候发现现在似乎正直肖赛的。这次从巴黎拉雪兹墓园去往热拉佐瓦·沃拉后,她也给自己放了个假,几乎将整个波兰都逛了一圈。
钢琴啊……
她心里顿时又缠成了一团乱麻,叹了口气。她木讷地在手机上搜索了词条,随意点开了一个视频。
目视着窗外,专注于华沙街景的夏洛琳逐渐被耳机里的钢琴演奏吸引。
这种情绪处理,这种触键的感觉,这种演奏表达习惯……夏洛琳哆嗦着掏出手机,那个金发蓝绿眼睛的钢琴家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