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凭这这腔热情冲动地写下信件,却在填上地址后又陷入惶恐。
他还记得那天决定寄信时,邮差见自己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惊恐接过自己手里的东西后瞬间嘴角抽搐的尴尬样子。
邮差又怎么会理解呢?
我渴望见她的心情,我害怕被她拒绝的心情,我鼓起勇气尝试的心情,我忐忑地等待宣判的心情……
感谢上帝,感谢众神垂听我的祈祷。
我那近乎无礼的请求竟会得到回应。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恩斯特先生,快请进来吧。”
紧闭的门被打开,恩斯特被出现在眼前的少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的玫瑰在对他微笑,他的玫瑰跟他说话。
“不,一点都不久。”
他努力压制着自己逐渐剧烈的心跳,让自己的话语平和,把剩下的半句藏在心里——
“只要见到您,什么时候都是刚刚好。”
*
夏洛琳将恩斯特领进房间才发现,他的外套沾染着水汽,看上去遗留的时间有些久了。
察觉到少女歉疚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恩斯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双肩和衣袖,终于发现了原因。
“真的非常抱歉!”
“真的不是您的错!”
少女的歉意与青年的解释撞在了一起。他们四目相对,互相惊诧着忘记了言语。
“是我不好,小姐,我来得太早了,所以淋了一会小雨。”
恩斯特不敢看夏洛琳眼睛,他害羞地转过头,看向另一边,却不料露出了微微发红的耳尖。
“太早了?淋雨?”
夏洛琳有些想象不出原因,她瞥了眼客厅的额座钟。现在也就七点半刚过不久,对拜访而言好像是还挺早?
所以,这位巨巨到底在楼下站了多久啊!
“请、请不要笑我,我对于这次见面太期待了,以至于自己忽略了时间。”
他发现无法逃避,只得转回来向她细细解释。
“我下了马车才发现又下起雨来了,不过您不要担心,牛毛一样的细雨,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到了马车才发现我来得太早了,只好在楼下等您。”
“上帝啊,请您原谅我的愚蠢,既然来得这么早,我应该散会步去花店给您带一篮鲜花的!”
“我真是……很抱歉,我真失礼。”
一不小心发现自己竟然絮絮叨叨解释了一大通的恩斯特,立即停下了自己毫无章法的感慨。他懊恼地道着歉,对自己这种小孩子一样不成熟的行为彻底绝望了。
“我、太紧张了,平常的我不是这样的。”
他似乎放弃了解释,最终轻淡地说了句“请您务必原谅我”。
原本在楼上看到的光鲜青年,立即变成了失意的样子。原来真实的、写出那般超绝惊艳曲子的恩斯特,竟然是这个样子。
他是她目前见过的所有历史名人里,最没有距离感的一位了。
即使知道他是谁,都觉得他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恩斯特果然和他的小提琴一样,充满着容易接近的亲切感呀。
“叫我夏洛琳吧,恩斯特先生,我不介意您对我用你。”
抑制不住轻笑出声的她连忙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也请叫我‘海因里希’,我也不介意用你互称彼此。”
欣喜的目光出现在他的眼中,他也赶紧和她互通了名字。
“那么,海因里希,你早餐喜欢茶还是咖啡?”
“唉,夏洛琳?”
“我想你并不介意和我一起共用早餐,介于你这么早就等着我开门了?”
“我、我什么都可以,你按你最喜欢的准备就好!”
恩斯特坐在沙发上等着下楼的夏洛琳,他的外套被细心的她挂起晾干。这间房子里关于她的东西不多,反而随处可见另一位男士的痕迹。
他看到了壁炉上的相框里的画像,是一位英俊的男士以及他和家人的画像。
他有些黯淡的眼睛有燃起了些希冀的光芒。
这里没有她的画像存在,她的手上也没有戒指,她和这间房子的主人只是单纯是房客与房东的关系。
只是,还是好嫉妒李斯特啊,可以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他的玫瑰呀。
情报源于柏辽兹,关于这里还住着一位天才钢琴家的事,关于玫瑰小姐和他还有另一位肖邦是很好的朋友的事。
恩斯特骤然起身,打开琴箱抱起自己的小提琴,快速地弹拨起那些充满锋芒的音符。
她是小提琴家,而我会是除了帕格尼尼之外,离她最近的人。
用完餐点,收好餐盘上来的夏洛琳发现恩斯特其实和肖邦一样,是个在某些方面处处显露优雅的人。
就连他对今天第一次尝到玫瑰花酱的味道,显露出喜爱与迷恋,但却有力而克制。不会和李斯特一样像个小孩子暗自装着冷静偷吃腌脆果。
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被父母强制带出来相亲的男女。或许是恩斯特在夏洛琳面前有了太多不如意的开场,让他一切的交流都受到了阻碍。
看着明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