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她背后说别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嘲讽过,张红梅瞪大眼睛,热气上头,叉腰叫骂道:
“你个小贱人!你胡说八道,谁和你似的,成天就知道勾引男人,狐媚子成了精!要不是你会勾引人,徐团长能娶你,怕是在想屁吃!”
徐知源用奶呼呼的声音回道:“你才是狐媚子,你是混蛋乌龟王八蛋。”
他小脸气鼓鼓的,说妈妈坏话的坏蛋,想要欺负妈妈,想看看他这个男子汉同不同意。
“圆圆,不能骂人。”程云舒拉住圆圆欲上前理论的小身子,上前一步道。
用眼神制止住气呼呼的儿子,她对张红梅厉色道:“我自认从未做出过出格的事,也从未向嫂子口中那样勾引男人,嫂子要执意编排这么恶毒的话,我只有找部队领导和马营长评评理了。”
“部队领导和马营长认为你是对的,我就认了。如果部队领导和马营长认为你是错的,你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
张红梅慌了神,“你不要脸!吵不过就会找男人告状。”
背后说人坏话,和人吵架,这都是多正常的事啊,她就不信程云舒这女人没干过,非要闹到领导前面去,她是脑子有病吗?
“这不是告状,而是阐述事实请人评判,要是嫂子觉得自己没错根本不用怕。”程云舒抓住张红梅的胳膊,“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我不去。”张红梅甩开程云舒的手。
虽然嘴里斩钉截铁的说程云舒勾搭野男人,可张红梅自己心里明白,这都是她胡说的。真要去领导面前评理,她不仅占不住理,还指定讨不了好。
她男人知道她干出这样的事,准会狠狠收拾她一顿。上一次,有人找上门来,她男人收拾她之后,一个月都没给她好脸色。
田悦眼神闪了闪,这女人今天不一样了,这么较真。张红梅也是没用,一吓就被吓住了,还得靠她。
她细声劝道:“小程,这点小事不值得去打扰领导,你看,让张嫂子现在认个错,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程云舒要被气笑了,合着刀子不是扎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有多痛是吧。
不,田悦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她才会在背后诱导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张红梅顺着田悦的话道:“我承认,我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不用去领导面前评理,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了。”
“嫂子以为这样就行了吗?”
张红梅气道:“你还想怎样?”
程云舒正色道:“就算不找领导评理,你也要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道歉。”
张红梅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可能!”
田悦出来打圆场,“小程,你这就过了吧,张嫂子私下里道歉就算了,从没人因为这点小事闹这么大的,真在大家面前道歉张嫂子多丢人啊。”
“丢人,当初背后造谣的时候想不到事情闹出来会丢人,现在知道丢人了。”
程云舒似笑非笑,“田悦,你这一招用的真妙啊,明着劝人,实则挑拨,怕是现在张嫂子都不知道你拿它当枪使吧。”
田悦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很快镇定,“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劝人难道还劝出错了吗?”
扭头对张嫂子道:“嫂子,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每次我都是劝了的,刚才我还在帮你说话,怎么可能利用你。”
张红梅心中有些疑虑,但很快又打消了,小田刚才的确在帮她说话,比起她一直讨厌的狐媚子,还是小田更可信。
程云舒也不指望这么一句话,就能让张红梅相信她,她提起了另一件事。
“马营长知道你家丢的两百块不是在火车上掉了,而是借给了孙家运吗?”
张红梅脸色发白。
孙家运是她还没嫁人时的相好,他家穷,穷得吃不起饭,不管她怎么闹,她爸妈死活不同意她嫁过去。
后来经人介绍嫁给她现在的男人,这么多年她和孙家运一次都没有联系。上次回老家孙家运哭着求到她面前,她看他老婆难产死了,自己又摔断了腿,实在是可怜。
一时心软,借了他200块,借完后她就后悔了。
他家那么穷,怕是十年八年都还不起钱,可借都借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对她男人说钱在火车上丢了,为此还挨了顿打。
程云舒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明明她瞒得死死的,连她娘都没说,除了她和孙家运谁都不知道。
程云舒挑眉,“嫂子现在考虑清楚了吗,是在大家面前给我道歉,还是我去找马营长说孙家运的事呢?”
张红梅咬着牙道:“我当着大伙的面给你道歉,但是这件事你半个字都不能提。”这件事不能露出来,要不然她就完了。
田悦打量张红梅好几眼,孙家运是谁?竟然能让爱钱如命的张红梅借两百块。
张红梅却避开了她的眼神。
她在心里暗恨,算程云舒这女人走运,抓住了张红梅的软肋。
程云舒无意和她们再做纠缠,走到门口,转身看了背后的人一眼,“田悦,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等着你。”
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她绝对不会像梦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