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斯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赫尔曼……”她握住他一根食指,“对不起,让你这么生气。”
牵手带来的触感和十年前没有区别,赫尔曼为突然的肌肤相贴而震颤。
苏黎斯语气轻柔,微微笑了,“对不起,说了不可思议的傻话,拒绝是正常的。”
赫尔曼的胸膛快速起伏,手已经慢慢放松了力气。
“没有说清楚,只是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找医生做这样的手术,不代表一定会做,浪费了你的间,真的对不起。”
她三言两语平息了赫尔曼的怒火,“你,你还会跟讲一讲手术成功的可能,诺瓦只会马上发火让闭嘴,所以才法告诉他。”她把赫尔曼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拿开,“面有人经过,拍卖会要开始了,们出去吧。”
那次私会面后,赫尔曼开始长久地凝视诺瓦的背影。
他获得了苏黎斯,享受了十年有她相伴的生活,却让她这样不幸。
该死。
只要他死了,苏黎斯自然不用再去琢磨什么腺体摘除了。
赫尔曼最昏的一次,诺瓦转身后,他对着他的背影举起了枪。
直觉让诺瓦迅速回,“你干什么?”
“没事。”他又放枪。
在他距离疯狂只差一步,苏黎斯先行做出了选择。
那一阵他在为首次竞选组建团队,正是事务繁忙的候,诺瓦却一连三没有音讯。
他派了私家侦探,得到的消息是伯爵夫人失踪,诺瓦离开帝都去寻找了。
相比毫绪的诺瓦,赫尔曼清楚苏黎斯有可能的去向。
也是他从诊所病床上抱起了奄奄一息的苏黎斯。
“成功了。”苏黎斯虚弱地微笑,声音低沉“摆脱了信息素……想要过梦想的正常生活……”
但是正常生活永远不会来临。
摘除腺体的发症让她免疫力崩溃,回到帝都住进了菌玻璃房,诺瓦需要穿着全套防护服才能进入病房和她聊。
这样,她幸福吗?
他站在病房楼,仰着那扇窗户。
这是她梦想的生活吗?
苏黎斯的正常生活坚持了两个月,有一,医院来电告诉赫尔曼,苏黎斯伤口感染了,一切都在失控。
还要继续旁观吗?他问自己,他要永远失去苏黎斯了。
赫尔曼匿名找了雇佣军,秘密将诺瓦绑架关押,对宣称是政敌所为。
在引起帝都轩然大波后,他独自一人进入病房,终于见到病痛折磨的苏黎斯。
苏黎斯的家族是没落贵族,她是真正的大小姐,当年她的一切都让赫尔曼深深着迷。
她精护理长发,为了皮肤白皙不肯晒一秒钟太阳,签名字会用特殊的花体,她会唱动听的荆棘鸟之歌,眼睛闪闪发亮。
但是现在,她枯萎了。
苏黎斯从昏迷慢慢睁眼,“疼……”她低声说。
有人走过来,替她打开止痛泵。
疼痛消失后她状态了一些,她发现这次醒来后身上插着的管子都没有了,只剩止痛泵,身边为她打开止痛泵的人也没有穿防护服。
她以为是诺瓦,“不用穿了吗……”
她视线上移,到对方的脸愣住了。
赫尔曼用指尖触摸她的额间细绒的发,“不穿了,也不用药了。”
“诺瓦……”
“他,只是现在不能来见你。”
苏黎斯居然没有疑问,“……”
苏黎斯在迅速衰弱,眼神渐渐暗淡,昏迷的间越来越长,说出的句子越来越短。
到候了。
他不吃不喝坐在病床前,凝望她的脸,偶尔会想一想如果当初他对诺瓦发起决斗会如,如果他抛弃一切带走苏黎斯会怎么样,但更多候他脑子里是空白的。
他忽然想起她唱过的那首歌。
“黑夜诞生的荆棘鸟啊,展开瘦弱的翅膀……”
苏黎斯从昏迷清醒,眼睛半睁着,转过来他。
“灾难是它的神明,死亡是它的梦境。”
苏黎斯的嘴唇翕动,他俯身贴近她,听见她在轻声哼唱:“如果……感到怯弱……将它撕……交给……”
她露出几乎法察觉到的笑容,“不会……害怕……”
赫尔曼攥住她的手,“。”
诺瓦终于军方解救出来,迎接他的是妻子骨灰罐,还有儿子充满恨意的眼神。
他不接受这个事实,想要打开骨灰罐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