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亲自将邹氏和婆婆的房子都整理的干干净净。
顾茗烟断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继续插手,只坐在门口的矮凳上小憩,有路过的妇人男人听说邹氏和婆婆昨晚离世,纷纷要进门来哀悼一番,只可惜一看见这靖王妃坐在门口,倒是不敢靠近了。
眼里多是恐惧之色。
顾茗烟按将她们的神情看的真切,心中也是奇怪,站起身来拦下了几个嘀嘀咕咕的妇人,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几个大男人已经呼啦啦的冲过来,将几个妇人都给拦在了身后。
反倒是吓了顾茗烟一跳。
“我就是想问问事儿。”顾茗烟的声音轻轻的,连带着后退了一步。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个领头的男人走出来看她:“王妃殿下,我们这小庙容不得你这尊大佛,既然邹婶和婆婆都已经走了,你也不用继续待着了,带着你的朋友赶紧走吧。”
这可不像是跟王妃说话的语气,总觉得这几个人似乎很看不惯自己。
顾茗烟愈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当即皱眉:“是他们府衙的人欺负了你们,还是出了什么冤屈之事?”
这次换到一群村民面露难色了,他们纷纷不言不语,只一个劲儿的让她赶紧走,别逼着他们动手,还说什么大不了一死百了之类的话。
顾茗烟怕他们七嘴八舌的吵到里面的鬼魅,只沉下脸来:“若是今日不说,日后无论你们落得什么境地,也无人能保你们。”
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盯着她。
“沧澜官官相护并非一日两日,良臣今年春试才初上,断然管不到岳山城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百里开外是兵权在握的统领将军,岳山城是十数年未更新换水的官员,你们若是再不说,五年之内,绝对无人帮你们解决问题。”顾茗烟边说着,边将几个大男人身后一个还算比较年轻的妇人给拽了出来。
她惊叫了一声,几个人也都警惕的看过来。
顾茗烟可没对她做什么,反而无奈的一笑:“怕什么,你们这么多人,我就一个人。”
几个人想了想,都点点头。
顾茗烟也不管他们松不松口,反正就拽着那年轻妇人,拉了两个小矮凳坐在路边,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年轻妇人没什么戒心,不过一会儿,就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岳山城的官兵想将长坪村这块地给收回来,当做是军事要地,而对于他们,便只想每家每户给二十两银子了事,本来事情到此,还有商量余地。
只不过年初下雪时,祁岩柏派了几个官员来到此处,说这块地要当做屯兵的地方,等到初秋时候要一把火烧了,但让他们不许离开,男的充军,女的就帮忙在军营烧火做饭,就连老人孩子也不能离开。
雪后,有人想要离开长坪村,可不知道为何那山塌了一块儿,堵住了去路不说,岳山城的人也不管,等路清理开来,便彻底出不去了,之后唯一出去过的,也只有过来帮邹氏和婆婆写信的个书生。
“我们都是靠种地为生的,哪里想去做个什么兵啊将啊什么的。”
“是啊,我家丫头小子加起来还没五岁呢。”
“村里还有不少寡妇,要是真的去了军营里烧火做饭,还不知道要惹多少闲言碎语,也不安全的呀。”
几个人见顾茗烟似乎是想管这件事情,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原来是这样。
长坪村于岳山城南出五十里的地界,贫困却地大,唯一能进来的地方就是那条山路,若想出去,就该从四周的山上爬出去,略一看,也算是个小盆地,只是中央有水流。
如果要在这里屯兵的确不错,但是不让人离开的话,这件事情就透着诡异了。
这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
鬼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村里大半的人都围在顾茗烟的身边,将一年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说来,他认真听了一会儿,就走过去将人群都挥散开来,低头看着矮凳上的顾茗烟:“王妃殿下,该走了。”
“这里的事情透着古怪,我得管。”顾茗烟拽住他的袖子,问他:“这长坪村的事情,到底是跟谁有关?”
鬼魅也跟着奇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今晚,你陪着我回一趟岳山城,就说我中毒了。”顾茗烟站起身来,直接爬上了鬼魅的脊背,又看了一眼长坪村的村民:“等我将事情搞清楚了,便会过来,村长年岁太大,你们先找个人来同我联络。”
几个村民商量起来,最后找了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站出来:“他们都叫我大壮,你随时来找我就行,我的房子就是村口进来的,右手边第一个。”
“你真的能帮我们解决此事吗?”
顾茗烟拍了拍鬼魅的肩膀,扭头看他们:“不一定,但我尽量,你们千万不要将我询问你们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怕到时候祁大人可不放我过来。”
几个村民都纷纷点头。
鬼魅虽然奇怪,但还是背着顾茗烟离开,两个人上了马车,之前的两个马夫像是没注意到刚才的询问,只安静的赶马车。
“他们所谓的山蹋了,看起来可不像是泥石流。”顾茗烟沉声的说道:“当时阻拦你母亲去看病的,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