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成群,顾茗烟却已经来不及多想,只带着段承轩离开了这木屋之外,只取了两根粗长的木枝,就用木屑和稻草点燃了和残破不堪的木屋。
火光滔天,黑暗里的狼群都低吼着后退,但那些眼睛却依旧贪婪的望向她们。
狼群若是颇多,也根本不会怕火,想及此处,她只咬牙撕破了衣服绑在木棍上,又将段承轩和自己绑在一起,将两根木棍当做是火把,握在手里,思考着河边的方向向林间走去。
“吼——”狼群的低吼近在咫尺,却因火光而不敢靠近。
顾茗烟被吓得差点儿砸在地上,却只能牙齿打颤的继续前进。
一道黑影扑面而来,顾茗烟只大喊一声,挥动手里的火把,被砸在地上的野狼呜咽一声,带着伤口窜进了林间,顾茗烟却也因为冲击力而手臂打颤,腿上都被树林的枝条给划伤。
心如擂鼓,神经紧绷,丝毫不敢懈怠。
她不敢继续停留,只拖着段承轩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其间也不过一匹狼来划破了她的袖子,在她挥开第四匹狼的时候,那些狼群才像是知道了威胁一样不敢上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他们来到河边的时候,顾茗烟颤抖
着点燃了火堆,只将段承轩抱在自己的怀里,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天哪…这该怎么办才好…”
她咽了咽口水,只能撕下自己的衣服来浸水,搭在他的额头上。
黑夜从未如此漫长。
恐惧如身后影子不曾离开,狼群的眼睛如同黑暗里的血盆大口,惊得她一动不敢动。
眼皮沉重,顾茗烟却依旧死死的将段承轩揽在怀里,不肯睡去。
三皇子并未反悔,若是这些属下认为她并不该为三皇子做事,才做出如此行为。
如此说来,倒是他管教无方,回到天炎之后定然要谈起此事才行。
“婉儿…”
怀中的段承轩轻声呢喃,婉儿两字如同细密的针一样插入她的心尖。
此时无人,她不过自嘲的扬了扬嘴角,爬上山峦顶峰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侧。
眼睛微微眯起,顾茗烟只略微松了一口气,将段承轩轻轻的放到地上,黑暗里的眼睛和动静都一同消失,全身的疲惫一股气涌上心头来。
而怀里高烧一晚的段承轩此时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顾茗烟满身狼狈对她扬起嘴角,将那一直被冬衣保护的好好的药酒拿出来递到她的面前:“苏玉婉的辅药也在此处。”
段承轩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只抬起手来,指尖环过了顾茗烟的脖颈之后。
“我可是救了你,现在用完了就想杀了我吗?”顾茗烟只阖着眼睛轻笑出声。
离开之时,她的情也该断了。
等到治好了苏玉婉,两人便是一对璧人,而她,顶多算的上是正妃。
只要她在沧澜立足,便可以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离我远点。”段承轩轻声说道。
顾茗烟只冷着脸从段承轩的身边爬起来,被他枕了一晚上的大腿还麻木着,但她依旧离开的远远的,就看见段承轩从口袋里掏出了个东西,点燃了狼烟。
看着天上的烟尘,顾茗烟只是轻轻的靠在一棵大树旁,只抱着膝盖沉沉睡去。
“顾茗烟…”
似乎有人再叫她的名字,不过她却听不到了。
成山鬼魅迟迟而来,只道是昨晚看见这里有火光,但一夜
搜索未寻得,山中也有野兽,无可奈何之下才在白日来寻找。
而段承轩只是沉着脸将顾茗烟给大横抱起,怀中的人仿若毫无重量。
“还不准备好马车!再请大夫过来!”段承轩对着成山怒喝。
鬼魅还想从段承轩的手中接过顾茗烟,却是无果。
段承轩目光猩红,几乎不顾身上的伤痕带着顾茗烟来到了附近的村落之中,寻了村落之间所有的大夫来为她诊治,这才顺带的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给处理掉。
成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旁边的鬼魅则是皱着眉头:“王爷为何要说自己不喜欢王妃呢。”
“王爷说不是,便不是,王爷说是欺骗王妃,便是欺骗,可明白了?”成山只赶紧怒斥于他。
段承轩征战沙场,昨日虽然受伤,却有顾茗烟守护,待到处理完伤口,便是直接冷下一张脸来,眼里风暴酝酿:“去找,究竟是何人敢做这般身份。”
“是。”成山只赶紧离开,顺便屏退了所有的人。
等到房间无人,段承轩才来到了顾茗烟的床榻边上,她如今高烧不退,身体本就气血不足,之前一路养好的身子如今毁于一旦,各个郎中大夫无一不说她透支力气,怕是要几日才能醒来。
平日里那诡计多端的女子此时正面色苍白的躺在面前。
段承轩只觉心痛难忍,只抬手来轻轻触碰她的面颊,冰凉如霜。
“我还以为你对本王没有一丝爱意。”
但他听说,路上看见了两匹狼的尸体。
顾茗烟身材纤瘦,手无缚鸡之力,却能为了他如此。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待到归去之日,我定然善待于你。”段承轩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