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扬尴尬地回应说：“行了行了，别说了。我要找个机会告诉你妈，其实她女儿一点都不死睡，很容易惊醒的。以后……可千万别在你旁边做什么。”
“别呀！”
周雪芮说：“我装着没看到，不就行了？”
“肯定不行，你这人小鬼大的。”
王飞扬丢给她一个白眼：“昨晚你扭过头来一看，吓得我魂都没了。那个感觉，就好像小偷在偷东西，突然就被警察给抓了！”
周雪芮噗嗤一笑：“所以妈妈说，你怎么突然软下来了。”
王飞扬羞愤地说：“闭嘴！”
周雪芮说：“刚才还硬邦邦的呢。”
学足了她妈妈的口气。
“别以为你小，我就不敢揍你啊。”王飞扬威胁。
“你才不会揍我呢，也不会揍我妈妈，你会好好疼我们的。”
小女孩很有把握地说：“你是一个好男人，不是周福利那种混蛋。”
接着她用充满祈求的眼神看着王飞扬。
“飞扬哥哥，你会帮我妈妈，跟周福利离婚，还能从他手里头分得家产的，对么？我告诉你，周福利的这几家士多店，我妈真的是很有份的。她二十岁就嫁给那混蛋，生了我之后，在一间公司做财务。周福利怂恿她弄点钱给他做生意，本来我妈不答应，这是犯法的事，我但那混蛋说赚了钱就赶紧填回去，还说了许多花言巧语。我妈答应了。”
说道这里，周雪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仰起头来，泪光闪闪。
“我妈挪用了二十多万公款给周福利，被她公司发现了，报了案。可是周福利说没有钱给她填，后来还是妈妈家里东拼西凑了钱，填回去的。因为及时交回了钱，妈妈又说出了原委，她公司的领导也表示谅解，虽然被判了一个叫什么……职务侵占罪，本来起码七年的，改为五年。我妈在牢里头争取改造，三年半出来了。”
“原来你妈还坐过牢。”
脑子里晃出杨柳姐那纤秀单薄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心疼。
这简直就是替人受过，这三年半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
“你呢？你妈坐牢的时候，你怎么办？”
“那时候我才四五岁呢，我外婆带我，每个星期都要去看我妈妈一次。周福利不管我，我跟他倒是几个月见不到一次。”
周雪芮笑了笑，带着凄楚。
王飞扬问：“你妈出狱后，干嘛还跟周福利在一起？他那个混蛋没人性没人品，她还不跟他离婚？”
“我妈跟我说过，两个原因。第一是不忍心看我没爸爸， 第二是她不甘心！那二十多万，她一分钱没花都给了周福利，还坐了三年牢。那二十多万，有三分之一是外公外婆的积蓄，其它都是借的，也要还啊。所以妈妈不能跟周福利离婚，出狱后跟他一起做生意，努力从他那里把钱弄来，一点点还给人家。也是因为这样，渐渐地，周福利都不让她碰钱了。那个王八蛋！把我妈妈害得这么惨，现在他四间士多店能赚钱了，却不帮妈妈还钱！”
“所以我妈妈很后悔，要是坐牢的时候和他离婚就好了。”
周雪芮说着，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人渣！！”
王飞扬狠狠地评论了一句。
看着小女孩哭得那么伤心，他说：“我又没带纸巾，你带了么？你带了，可以给我，让我给你擦擦眼泪，表示我的安慰。”
周雪芮噗嗤一声笑了，还真掏出半包纸巾递给王飞扬，朝他微微扬起一张红彤彤的，带着泪珠子的脸蛋。
王飞扬看着，居然怦然心动了，心跳加速。
小女孩长得跟母亲很像，但脸蛋更加精美动人，就像是杨柳升级版。
眉眼啊，鼻子啊，嘴巴啊，都更符合美学。
看上去，像是杨柳做了整容。
当然，这是一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脸蛋。
样子其实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一点，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当然，远比同龄孩子经历得多，肯定更加成熟。
王飞扬掏出一张纸巾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站在路边了，王飞扬说：“好了，你去买早餐，我也要去公司干活了。注意安全，好好照顾妈妈！”
周雪芮说：“你不跟我一起吃早餐么？我请你哦！我刚赚了一千块！”
“调皮！”
王飞扬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
她脸上的肉不多，但很粉嫩，捏着很舒服。
他说：“周福利那件事，我会尽力帮你们的，特别是你妈。她已经够不幸了，以后不能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放心！我正在琢磨计划。”
“嗯，好的！”
周雪芮说：“谢谢飞扬哥哥，以后……以后我和妈妈都是你的人！”
“啊？你说什么？”
王飞扬一呆。
周雪芮扭头就跑，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却不留下任何回答。
王飞扬看着她那娇俏的背影，有点头大。
他自言自语：“不能再跟她们母女俩一起睡觉了，太危险了。”
要不，没准朱伶俐说的那种事儿，真的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