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低低的一声:“那......”
纪冉立刻递过去一个别想趁火打劫的眼神,防备道:“那也没打算跟你、跟你那什么,你都这么老了,别想那么多!”
“......”
傅衍白眯着眼,眼尾却不自觉的上扬,即使熬了两天有些不修边幅,一样难以抵挡几近完美的颜值:“我老?”
纪冉红着脸,干脆闭嘴不说话。
他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对着手机地图眨眨眼,挪了两下。
“你这是去大学城?”
“不是。”
?????
纪冉一脸看流氓的表情,睫毛扑闪着像打颤的小鸟,不可置信的语气:
“你刚刚说要送我回寝室。”
傅衍白:“学校远,去我那休息会。”
纪冉:“......”
就他妈不该对老东西心软。
好在傅衍白只是让他休息了会,吃了点东西就把人送到医院。
纪冉长长松了口气,他还没想过这么快就在贼船上住下,而傅衍白也知道他现在大四,考试多如牛毛,并不敢耽误少爷上进。
一眨眼,春天过得飞快。
最后半学期,纪冉几乎都在考试里度过,他一头扎在学校过完了所有理论课,到了大五,终于顺利选定了论文方向,并且开始朝专类实操的方向迈进。
他选了心内科实习的事情薛乐很早就知道,干脆一拍板,两个人选了个相同的,也算有个照应。
实习第一天比见习的第一天要松很多,毕竟对环境和人都熟悉过,没有了见习时候的生怯。
坐在小会议室头尖的就是傅衍白的助理医生之一,纪冉见过他不少回,名叫汪旺。
他是大几届的天北学长,拿到规培刚刚第三年,齐刘海圆脸,人送外号大雪饼,
“实习期跟见习期不一样,学校应该跟你们提过。”
汪旺双手交叠,抱着本子道:“见习的时候你们没有上手资格,但实习都是理论已经毕业的人,需要更多的上手操练。”
但这个操练就很微妙。
在启山医院这样专家主任云集的地方,多的是远道而来求医的病人。一路上早就把自己挂号医生的家谱背了个全,不少人一看到陌生面孔,别说是实习的,就算是个旁的正规医生都过不了关。
“虽然每个科室情况不一样。但在咱们心内科,不管是介入手术还是外科类手术,一定不会在病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交给你们锻炼,这是主任订的规矩。”
他这话一出口,好几个都面色稍霁,没有病人会乐意让个实习的练手,最多就是缝缝针。
但退一步,不练哪里来的专家?
大部分科室的做法都是在病人麻醉后的手术过程中让实习医生参与进来,神不知鬼不觉。
傅衍白这样的要求。
无疑对新人极其苛刻。
“行了,时间还长呢。自己琢磨想办法吧。”
大雪饼打断了科室里嗡嗡的议论声,翻开本子道:“我先分配一下每个人负责照看记录的床位。你们现在是实习,理论上病人出现任何紧急情况都可以消化处理,要负起责任来。”
他的目光先扫过纪冉,显然已经洞察出了这张小白脸和傅衍白非同寻常的关系,于是安排了个最轻松的:
“你跟8床,瓣膜修复的,夜里一般不用陪,自己掌握情况。”
纪冉接过病历,刚翻开一页,门口就响起两声轻敲。
“打断一下。”
所有人回头,傅衍白并没踏进来,只是短暂的伸了个头:“他跟15床。”
大雪饼:......
这个他显然指的是纪冉。
汪旺迅速把手里的安排表调了个数字,然后抽回纪冉手里的病例,换上15床的。
“喏给你,这个是...好像是心梗送过来的,你先熟悉。”
纪冉把病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这位15床的大哥明显要比8床的难处理很多,首当其冲的就是看护。
“钟泰阳是不是,三十七八快四十了吧。”
护士长坐在护士站的小板凳上,手里拎着小风扇:“上个月突发心梗送过来的,哎,我最头疼的就是他。”
纪冉也拎了个小板凳坐过去,皱皱眉:“为什么?”
“没人看着他呀。”
护士长撇撇嘴:“都三十好几了,也没个老婆,女朋友嘛也没有,看着还挺人模人样的。”
纪冉莫名嘴角一抽。
“父母年纪大了又不在本地,一个男的住在那么大房子里,二楼倒地了都没声音,还好家政阿姨发现的早,不然就没了。”
护士长摇摇头:“小纪,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冉崽:还好,不可怜。感谢在2020-11-06 22:27:42~2020-11-07 21:3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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