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挂钟,才发现已经六点半,正要去厨房煮袋饺子吃,玄关的兔头却突然站了起来...
紧接着,大门外突然传出电梯开门的声音,而后是兔头激动的小叫,最后是大门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来...
傅衍白穿着一件深灰大衣,放下车钥匙,稀松平常地看他:
“站在这干什么,卷子写完了?”
——
书房,小书桌。
一切发生的太快,纪冉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给电脑降个温…
傅衍白换了件宽松的白色毛衣,坐在桌前,把小少爷六个小时写完的那张数学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拎起来抖了抖……
“一张?”
“嗯…”
纪冉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那旁边的主机还亮着灯。
“干什么了?”
“开电脑了。”
傅衍白脸上其实没有什么责备,放假的时候学多少都是按纪冉的意愿,他只是眸色有些意外,因为小东西很少干这种偷玩摸鱼的事。
再加上有人特地赶回来,并没怎么觉得被热情的欢迎…
傅衍白声音很淡:“开电脑干什么了?”
“咳,打了会儿游戏。”
纪冉讨饶的看着他,想要争取一波坦白从宽,傅衍白却没说话,目光中带着几分继续说的意味。
“就是...跟时岸打了会儿,他给我打语音来着。”
纪冉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措辞,打算让千里之外的他岸哥先背下这口大锅:
“他非要我带他。”
“......”
莫名的,他感觉眼前人的脸色丝毫没好转,傅衍白安静着没说话,纪冉实在站不住,于是咬咬牙又补了句:
“他...他一个人在那边训练,很孤独的,我就陪他玩那么一小小会儿...”
纪冉伸手捏了蚂蚁小的缝隙,这回对面倒是终于有了反应。
傅衍白:“多久?”
时间说少了肯定不太像,小少爷斟酌着又老实起来:
“就两个小时。”
纪冉觉得按照傅衍白习惯,最多就是吃完晚饭再给他加两张卷子,或者让他多背一会儿语文英语,不会太为难。
而对面人果不其然没有计较,只是把书桌的台灯关掉,然后说了句“先吃饭”,纪冉长舒一口气跟出去,两个人煮了一锅孙阿姨留下的饺子,为了表示讨好,小少爷吃一个夹一个,生怕傅衍白盘子里空下来。
一顿饭吃完。带罪之身的某人擦擦嘴,又主动道:“那我去写卷子。”
“明天回去再写吧。”
“......”
纪冉微微一愣,然后就听见对面一道懒散的声音:
“你是不是好久没弹琴了?”
——
纪冉算了下,从那次过完生日之后,自己上高二开始,傅衍白就很少让他弹琴。
学习当头,老太太也早就疏松了音乐王子的教育,他早八百年就没推过琴房的门,不用看头疼的谱......
纪冉:“我卷子还没写。”
傅衍白:“好久没听了。”
纪冉:“......”
什么狗屁爱好。
但说到底是自己理亏,纪冉挣扎了一下,还是瘪着嘴站起来:“几首?”
傅衍白: “两个小时。”
纪冉:......
人就不能说实话。
他还想再讲讲价,对面的人已经打开了琴房的门,按开了灯,傅衍白一脸没商量的淡漠表情,直接端了杯普洱,坐上小牛皮沙发。
那里正对着落地窗,可以看到最完整的夜景,窗前是漆黑发亮的三角钢琴,高掀的琴盖刚好挡住少年的一半下颌,永远是清眉顺目的乖巧模样。
纪冉许久没弹,不少曲子都很生疏,他磕磕巴巴的弹完两首练习曲,眼巴巴的看向傅衍白,但对方没有一点要作罢的意思。
两个小时。
仿佛漫漫长夜的开始,一首曲一首曲的翻过去,毕竟学的时间很长,到后面琴声还算悠扬。
纪冉活生生弹了两个小时一分钟零二十秒,才得以从琴凳子上挪下来,他刚回身就看到傅衍白靠在沙发上,一脸懒散又玩味的模样...
他头一回觉得这人混蛋。
弹琴对精力的消耗显然倍杀了试卷。小少爷压根儿没再提补卷子的事,洗完澡就大步走进一楼的卧室。
傅衍白的睡衣还留在床上。
纪冉脸色微微发红,掀开自己那半边的被子就躺进去,傅衍白看了他一眼:“不上去睡?”
“弹累了,走不动。”
“你脚弹的?”
“......”
纪冉已经闭上眼开始装睡。
傅衍白拿他没办法,只能放下杯子进浴室洗澡,换完睡衣之后出来,躺在另外一边。
苏泞是明早八点来接人,离现在也就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
纪冉抖了一会儿睫毛,等到傅衍白关灯,整个房间又暗下来,夜晚的黑充斥了瞳孔的色感,才慢慢睁开眼睛。
身后的响起男人低沉、又略微暗哑的嗓音:
“下学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