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容定则是抱着双手,站在殿外,不知在看什么。
喜冬奇怪的问他:“你站这里作甚?”
容定回答:“姑娘不让进。”
宝儿在里面听到了,转身看向他:“早与你说过了,你得罪了姑娘,说两句太子殿下和先帝的好话就是了,你却不听。”
容定唇边泛起一丝遗憾的笑:“这恐怕不好。”
宝儿问道:“为什么不好?姑娘多喜欢太子,你有眼睛看,姑娘多喜欢先帝,你有耳朵听,傻的吗?”
喜冬原本只在一边听,这会儿嗤笑一声,语气清凉:“姑娘很喜欢先帝么?”
宝儿不假思索:“那可不,姑娘亲口说的!”
喜冬冷冷道:“姑娘一辈子没喜欢过先帝,小时候不喜欢,成亲了不喜欢,先帝驾崩后却喜欢上了,这话说出去,你信不信?”
宝儿自觉受到了无理质疑,声音带上一抹怒气:“你——”想问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喜冬却是自小跟在姑娘身边的。
喜冬走到她旁边,问:“你知不知道姑娘怎么认识的先帝和皇上?”
宝儿不答话。
喜冬笑了笑,继续道:“那是在很多年前的春天,姑娘头次进宫,不止是太后娘娘,就连当初的宋贵妃、周德妃,都很喜欢姑娘,听闻姑娘小小年纪就有才艺,便让姑娘作画,谁知姑娘才刚落笔,那画不慎被风吹走了,挂到一棵树上。”
宝儿听着有了兴趣,追问道:“后来呢?”
喜冬看向窗外,追忆起往事:“后来,没等太监动手,当时的七殿下爬树取了下来,袖子上还被划破一道,姑娘看了好生过意不去,就这么认识了。”
宝儿急道:“不是啊,你说姑娘认识了先帝和皇上……那先帝在哪?”
喜冬撇过头,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眼底的不屑:“那画拿下来后,姑娘发现刺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她画的花儿坏了,先帝正好路过,添了几笔,又成了一幅佳作——你是没看见当时那情景,所有人都上赶着夸赞先帝妙笔生花,聪颖无双,就我们姑娘,谢过他之后,还是回去找七殿下说话了。”
宝儿轻哼了声:“……那又不证明什么。”
喜冬掐了掐她的脸颊:“那证明姑娘不是趋炎附势之人,谁都知道圣祖爷有多偏爱先帝,而皇上于众皇子中并不受宠,可我们姑娘独具慧眼,从小就一心向着他,就算被旁人笑话,也没变过心意。”
宝儿一愣:“旁人笑话?”
喜冬淡淡笑了笑:“可不是。大家背地里都笑姑娘,说以她的资质,大可以嫁个更得势的皇子,何苦吊死在七殿下这棵树上,再后来,七殿下开始领兵打仗,人家又可怜她,说这刀剑无眼的,可别年轻轻就当了寡妇。这些难听的话,姑娘从不往心里去,反而是七殿下……”
说到这里,她叹一口气:“姑娘越长大,出落的越发水灵,自然有说媒的上门,平时又多有献殷勤的公子哥,七殿下每每为此拈酸吃醋,伤透脑筋……”
宝儿捂着嘴嘻嘻一笑:“哎呀,姑娘后来嫁了先帝,他岂不是整个人浸在醋缸里出不来了?”
喜冬瞪她:“这话是能拿来玩笑的吗?你是不知道那时他有多——”时隔多年,想起姑娘被指给先帝后,那人找上门时的状态,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一直沉默的容定开口:“听说,平南王携世子,不日便到帝都。”
喜冬吃了一惊,失声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