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等到明年夏天才能回来了。”
说着,他冷眼看了顾玉一眼,“这下子你可高兴了吧?日日与你那莫愁吃香的喝辣的,若我死在辽东了,记得去给我收尸!”
“瞎说什么了!”沈易北眉头一皱,“既然你祖父都答应了这件事,那他老人家会替你安排妥当的,难不成你连老兴国公都不相信了?”
顾玉这才没说话。
沈易北只道:“放心,这东阳伯在辽东好歹也有些人脉,到时候我也会央求东阳伯,看他不能帮上什么忙……等着你平安从辽东回来了,我与周六在寻味楼给你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给你庆祝!”
如今事情的发展依旧在他的掌握之中,就连这件事也是如此。
毕竟如今皇上身边能用的青年才俊并不多,像那些颇有威望的将军首领,大家如今都在京城中搂着娇妻美妾,谁愿意去辽东那种苦寒之地?
皇上见着那些将军年纪大了,自然也不好勉强,定要选拔些后起之秀了。
为了避嫌,他自然是不能去辽东的,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剩下顾玉了……偏偏慧贵妃和周家压根就没能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啊!
“话说的简单,敢情去辽东的不是你!”顾玉愁得眉毛都拧到一起去了,长叹了一口气,“我年纪也不小了,寻常男子像我这个年纪都已经娶妻生子,可我倒好,如今媳妇媳妇没有,孩子孩子没有,还得去那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了!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我回不来了,你们记得要帮我孝顺我祖父了。”
他从小生活在兴国公府,只巴望着能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可这样的愿望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憧憬罢了!
三人一直喝酒喝到了深夜这才回去了。
谢橘年是在第二日才听说顾玉要去辽东的事情,沈易北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拿眼睛去瞄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许不对劲来。
他担心是难免的,毕竟这顾玉是京城适龄女子眼中的第一香饽饽,但凡是那家中又未出嫁女儿的,几乎没有哪一个不惦记顾玉的。
谢橘年却是坦坦荡荡,“我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老兴国公这样做定然是有他的理由,就当长辈的总不会害了自己的孙子是吧?我想这顾玉身上少根毫毛,老兴国公都心疼的不行,所以啊,若我是老兴国公,定会偷偷派人去保护顾玉,定不会让他有半点危险的。”
沈易北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我就曾想着皇上大概会派顾玉过去,毕竟我和东阳伯府有渊源,这顾玉出生于兴国公府,老兴国公又是驰骋沙场之人,定会希望自己的孙儿去辽东历练一番,有了这样的一个经历以后,顾玉也会长进很多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却传来了小丫鬟的通传声,“侯爷,姨娘,外头来了个人说是丹阳县主了!”
其实她压根从没见过丹阳县主,如今也就见着那小丫头骄纵跋扈,衣裳华贵,就连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也是看似不俗,所以这才大着胆子前来禀报。
沈易北皱眉道:“丹阳县主怎么来了?是不是弄错了?”
谢橘年却是一点都不意外,“估计丹阳县主是真的来了,看样子丹阳县主对顾玉还真的是一往情深啊,听说顾玉要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所以匆匆赶了过去!”
说着,她更是含笑对着玳瑁道:“快去将丹阳县主请进来,再吩咐小厨房做些热汤热菜,给丹阳县主暖暖身子!”
“可丹阳县主就算是不愿意叫顾玉去辽东,也该是去宫中,而不是来长宁侯府吧!”沈易北对这个骄纵跋扈、说风就是雨的丹阳县主可没什么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