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单子,虽然不是现金、现银,但是折价下来,也不下百万。按理,我应当拿着至少二百万财物分府的。”
贾赦这话一出,房中众人俱是大惊失色。
贾赦可不管这些既贪又毒之辈,接着道:“明岚交到贾王氏手上的财物超过一百五十万,贾王氏掌了不足三年的钥匙,就只剩下些家具、摆件。虽然说是失窃,但是谁知道是真失窃还是假失窃?若要证明真失窃,便拿着老太太和贾王氏的嫁妆比着你们私库里的财物一件一件核对。若是老太太和贾王氏房里没有多出东西,我便只当荣国府遭贼,只要剩下财产的七成,若是老太太和贾王氏梯己中有了原是官中的东西,这桩案子也只能让官府来判。”
对嫁妆!还要请官府来对嫁妆,作为荣国府内唯一没有失窃的人,打死贾王氏她也不敢啊。可是丢了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寻回来,贾王氏也不敢应承让贾赦按账本分走七成,这是贾赦一条活路都没给自己留了。
贾王氏吓得六神无主,终于哭求道:“大老爷,瑚儿那孩子聪明伶俐,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害他?定然是有人挑拨的。大老爷切不可受人蒙蔽啊。”
王子腾听了贾王氏的话,很是头疼。眼前的贾赦从准备册子到步步紧逼,今日之事,一瞧就知道步步皆在贾赦算计之中。这样的贾赦,前事定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贾王氏此刻还说这些话,不是明摆着将贾赦当傻子哄吗?如此,除了激怒贾赦之外,毫无用处。蠢,真蠢!
王子腾向贾王氏飞去一个眼刀,贾王氏知道哥哥是自己的依靠,吓得不敢说话了。
王子腾才转而对贾赦道:“恩侯兄,事已至此,请恩侯兄看在贾王两家祖上交情的份上,高抬贵手。”
贾赦并不理会王子腾,而是对贾母道:“老太太,我是荣国府的袭爵人,我荣国府如何分府,容不得外人置喙。若是今日老太太同意分府,就按这账册上的七成家私分给我,老太太和王氏做的事,我也愿意遮掩一二。若是多拖一日,加一万两,十日之后,老太太等着我将那一万册册子散出去,也好让我瑚儿早日托生。到那时候,我定要告到官府,将老太太和王氏的嫁妆查个一清二楚!”
听了这话,史晖和王子腾都惊慌无比。害死承重孙,掌家期间丢失百万家财,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史家和王家的名声必然一落千丈,以后的史家女和王家女都别想嫁人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种名声传出去,必然不容于高门世家,若是被排挤出上流社会的圈子,跟丢了祖宗基业无异,只不过如此丢法,是钝刀子割肉罢了。
王氏的嫁妆是经不起查的,王氏的私库不但一件东西没丢,还多出了贾母的梯己;贾母却愿意查嫁妆也不愿意让贾赦分走账本上的七成财产。
无他,若是赔给贾赦账本上的七成财产,自己缝在大氅里那几个庄子、铺子地契也要折价赔出来了,这些加上贾王氏的全副家私,也未必够得上账本上的七成,到时候,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若是查嫁妆,左右自己私库都空了,且让贾赦查去,能查到什么。
今日贾赦来荣禧堂晚,史晖到了荣国府之后,已经问清楚贾母府上损失如何,史晖也是愿意查嫁妆的。至少,若是这样,自己不用替这个姐姐贴一笔填窟窿。
于是史晖道:“赦儿,府上失窃,寻回失物是官府职责。断没有叫当家主母赔的道理。若是你执意要查嫁妆,便查。你想清楚了,做儿子的查了母亲的嫁妆,以后琏儿的名声都要受你连累。”
贾赦从末世来,只知道物资和生命是第一位的,名声算个屁。于是,贾赦一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王子腾打断了。
“保龄侯此言何意?”王子腾急道。王子腾知道贾王氏的秉性,王氏的嫁妆是无论如何,经不起查的。
贾赦早就料到查起嫁妆来,史家和王家必然起分歧。不过贾赦布局这么久,可不是为了看史家和王家互咬,而是要敲竹杠的。
只听贾赦慢吞吞的道:“保龄侯,你确定老太太的嫁妆经得起查吗?”
贾母和史晖听了这话,不约而同的瞧向贾赦。两人明知贾母的嫁妆已经被盗窃一空,却不知怎么,看了贾赦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心中发毛。
只听贾赦接着道:“赖家是老太太的陪房,算是老太太的嫁妆之一。如今赖大、赖二都在顺天府,赖家的东西若都是老太太嫁妆里的,老太太爱赏给谁,荣国府也管不着。
不过我依稀记得赖大有个小子,刚一出生老太太就做主放了出去做了良民。怕不是老太太将荣国府的东西赏给赖家,又从赖尚荣那小子头上过了明路,想搬去哪里,我作为袭爵人竟是管不着了。
罢了,既是财物已经丢了,能不能追回暂且不论。只是是非曲直,我定然要让天下人都知晓,否则别人只当我贾赦不肖,败光了祖宗基业。原本该是我的七成家业我也可以不要,只是荣国府如何败的,我定然会传得天下皆知!”
步步紧逼!
听到贾赦这一番话,史晖都忍不住汗出如浆。
走眼了啊,自己的傻姐姐居然说贾赦是个昏聩无用的,前些年日子如意全靠张氏撑着。看看贾赦这手段,这心智,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