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因为有风刃防身,出门并未带随从,也无人知道贾赦最近在忙些什么。
贾母被贾赦闹了一场,成了惊弓之鸟,越发使人盯着贾赦的动静。荣国府上下都是贾母的人,贾赦在府内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贾母的耳目。只是贾母的人一旦跟到府外,就寻不到贾赦的踪迹了。
自然是寻不到的,贾赦虽然还没修炼出御风飞行的能力,但是末世淬炼过的敏锐能力是一等一的,反跟踪能力极强,贾母派出去的人,很轻易就被贾赦甩掉了。
虽然拿不准贾赦在外面做什么,但是府中的一举一动贾母了如指掌。
这些时日,贾赦天天都去账房支银子,一次几百两一千两不论。现在离贾代善过世不久,荣国府家底还厚,贾母以为贾赦旧态萌发,拿钱去买古董、吃花酒,也没在意。
贾赦连续在外办了几天的事,就不出门了。
当然,不出门,并非什么都不做,而是潜心修炼。贾赦意外的发现,红楼世界十分适合修炼,他虽然初始能力被降到很低,但是进展神速。按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便既不用怕贾母拉出娘家保龄侯府,也不用担心贾王氏的娘家王子腾上门找麻烦。
但是这个世界适合修炼,也并非全无隐忧。贾赦记得,原著中,是有渺渺真人、茫茫大士这种修炼之人的;也有王熙凤、贾宝玉姐弟中邪之说。
以前看书的时候,贾赦还以为这些只是家言,不足为信;此刻看来,这个世界未必没有其他身怀异能的奇人异士。像一僧一道这种神出鬼没、神通广大的人,不知道是跟自己一样的穿越异能者,还是本土修士。想到此处,贾赦越发不敢托大,经历过末世,他太知道托大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了。
贾赦这几天的消停给了贾母一种错觉。她以为贾赦刚醒的时候,只是气愤不过,才不管不顾的胡闹。如今过了好些时日,心中怨气发泄出来,也就好了。当然,贾母是希望贾赦回到从前的样子的。
即便贾母通过强烈的心理暗示令自己宽了心,但是贾赦刚醒来发疯的样子她还心有余悸。况且贾赦将贾琏和李姨娘身边的人都换了,证明贾赦即便没有脱离完全家族的勇气,也已经彻底和自己离了心。
一个彻底离心的儿子,贾母自然要早作准备。
见贾赦除了往外跑就是呆在房里不出来,贾母觉得暗度陈仓的时机已经成熟。
这些时日,贾母每日夜里都派赖大、赖二兄弟去大库挪金银。
这时候贾代善过身不足三年,贾王氏贪墨的也还有限,荣国府的家底还是十分丰厚的。光是五千两一箱的黄金就有足十五箱;五千两一箱的白银六十多箱。另有古董、字画、珠宝首饰、上等皮子、绫罗绸缎,金银铜锡不计其数。
金银铜锡的大家伙引人注目,且也不及现金、现银实在。字画、孤本值钱,但是贾母是行伍出身的保龄侯府的女儿,底蕴不够,这上面她既不懂,也不重视。于是贾母命赖家兄弟十五箱黄金取了十箱;六十多箱白银也取了三十箱。另外,上等珠宝、首饰取了十项,东珠、南珠各取五斛。
上等皮子、衣料等虽然也难得,但是贾母私库里就不少,只略捡了两箱好的。
这些东西,赖大兄弟两个自然不能一夜搬完。因为忌惮贾赦真的派人监视,贾母都叫赖大兄弟两个半夜里亲自搬东西,一半的金银和全部的首饰、皮料等进了贾母的私库,还有一半金银运去了昌隆票号换了银票。
这年代虽然有银票了,但是并不普及。况且银票的效力全靠票号的实力和信誉,若是票号经营不善,真金白银就拿不回来了。若不是担心贾赦犯起浑来真的核对自己的嫁妆,贾母都舍不得将五万两黄金和七万多两白银换成银票。
自然,有着贾赦提前吩咐,贾母自以为神鬼不觉的这一切都叫左良和林之孝瞧得清楚。
听左良汇报完,贾赦冷笑了一声。既是贾母自己递了刀子,自己不介意接过来一下子将毒瘤割干净。
左良以前在军中的时候,给贾代善做过探子,这样的专业人员对付赖大兄弟两个,简直可说是杀鸡用牛刀。赖大、赖二自以为行事机密,却连几时几刻去的昌隆票号,谁接待的都让左良查了个清楚。
左良一脸愤恨,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国公爷刀里来剑里去挣回的基业,竟是叫这起硕鼠搬了个空。”
贾赦倒是不急,问左良:“我托三爷寻的东西,三爷带来了吗?”
左良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贾赦道:“大老爷放心,这个是以前军中用的上等货,效力快,味道浅,轻易不会叫人尝出来;第二日起来还不会头疼。着道的人,警惕性稍低一些,都只当自己睡得太沉了而已。”
贾赦将油纸包接过来道:“明日老太太和贾王氏要带贾珠、贾元春去进香,你们务必将人劫了,记得做干净些,别露了行藏。”
左良早就不忿荣国府贾母独大,又偏心到胳肢窝的作派子,点头道:“大老爷放心。”
贾赦对左良道了辛苦,拿着一包蒙汗药就回了耳房。末世里,为达目的不择手断,为了争夺生存空间无所不用其极。贾赦没有那些英雄好汉下蒙汗药不光彩的臭讲究。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