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修筠跟着陈蕴贤几乎走遍了江南,相处日久,他越觉得陈蕴贤是个了不起的人。
隔年是乡试之年,陈蕴贤祖籍扬州,乡试得去应天府考。
解修筠闲着没事,也跟着去了。
乡试放榜,陈蕴贤毫无悬念夺得解元。
这一年多的相处,解修筠已经跟陈蕴贤是极好的朋友。
两人在陈蕴贤家的别院吃酒。
没想到,他师傅在这个时候找上来了。
“师傅,我已经大了,而且我觉得,游历在外,能让我更有冲劲习武,我这一年多可没有懈怠,不信你看。”解修筠将自己的手递到师傅面前,让他检查。
卓元武瞪他一眼,先对陈蕴贤一礼,“见过陈公子,小徒这些日子给公子添麻烦了。”
“原来是卓掌门当面,”陈蕴贤看了看解修筠,含笑道,“令徒是我好友,哪里谈得上添麻烦,卓掌门言重了。”
解修筠闻言一惊,“蕴贤,你认得我师傅?”
“有过几面之缘。”陈蕴贤微笑道。
解修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可否请陈公子借一步说话?”卓元武道。
陈蕴贤起身,“当然可以。”
解修筠想跟上来,却被陈蕴贤阻止。
他看着好友和师傅去了里间,门开着,他也不好靠近,努力的想去听,可什么也听不到,只见到他师傅和陈蕴贤张嘴。
过了一会儿,两人从屋里出来。
“陈公子学识渊博,修筠你跟着陈公子,也要多学学,这次我就不带你回去了。”
解修筠不知道陈蕴贤到底跟他师傅说了什么,但他很兴奋。
“谢谢师傅。”
卓元武走后,解修筠追问陈蕴贤,陈蕴贤笑而不语。
“乡试已经放榜,我的游学之路到此为止,已经让下人收拾了行囊,择日便启程回京,”陈蕴贤喝了口茶,“修筠可愿同我一起入京游玩?”
“我还没去过京城呢,正好一睹京城的繁华。”解修筠道。
“那就跟我一块儿回去吧。”
路不计日,到了京城之后,解修筠没有去陈家住。
他师门在京城也有落脚点,他就住在师门在京城的别院里。
隔三差五他就跟陈蕴贤一块四处游玩儿,跟在陈蕴贤身边他倒是涨了很多见识。
他在京城玩儿了一两个月,简直乐不思蜀。
师傅一封急信,召他回去。
解修筠只得告辞。
回到师门之后,风波已经解决。
解修筠还是时不时的出门游历,只是京城路途遥远,他武功还没练到家,师傅不让他去京城。
时间一晃,就过去三四年。
年刚十六的解修筠,通过了师傅的考核,终于被允许下山。
他下山后,直奔京城。
这几年他一直都有跟陈蕴贤通信。
知道陈蕴贤又结识了一个新朋友,是个唱戏的。
信中陈蕴贤将人一通夸赞,他实在是对这个人好奇极了。
赶在端午前,解修筠到了京城。
端午这段时间,天气炎热,解修筠快马加鞭入京,热得不行。
随便找了个酒馆儿,要了一壶酒,刚喝了一口,就见对面赌馆门口有人打自己的妻女。
赌徒输红了眼,想拿自己的女儿抵债,那妇人不肯,那赌徒就打骂自己的老婆。
“一个赔钱货,卖了再生个儿子!滚开!”
“当家的,不可以啊,草儿是我们的女儿啊,不能卖了她呀。”
“不让卖?那就把你们都卖了!”
解修筠眉头皱起,低声暗骂,“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这可是你妻子和女儿,你还有没有心?居然要卖了她们?”
一妙龄少女戴着面纱冲过去,将那对可怜的母女挡在身后,怒气冲冲的质问。
解修筠微愕,这丫头可真虎啊。
输红了眼的赌徒哪里会听你的?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滚开!”
眼看那赌徒就要打到姑娘家脸上来了,解修筠忙将手边的佩剑甩了出去,随即纵身翻出窗沿。
连剑带鞘打中了赌徒的手,那赌徒惨叫一声,捂着手臂退后了好几步,看着接住了佩剑的解修筠。
比起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姑娘,一看就是江湖人的解修筠,明显不好惹。
“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的家事!”那赌徒这会儿倒是愿意好好说话了。
小姑娘怒喝道,“你居然想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这话颇有些骄纵,这词儿也很像纨绔子弟。
解修筠看了看她,抿唇。
看着是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倒像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从衣着来看,确实像个大小姐。
像这种升斗小民,都很有眼力,这会儿冷静下来,看到小姑娘的衣着,便知身份不凡。
他有些后怕,若真打了人,怕是买了妻女都赔不起。
“快滚吧,我不管你要怎么还赌债,但你要是敢卖妻女来给自己还债,那就看自己有没有命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