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怀疑陈蕴藉是不是假公济私,说是培育水稻,实际上是要带她出去玩儿。
“那朔儿和盛儿怎么办?也一块儿去吗?”两个小家伙还小,真要带去,她有些不放心。
陈蕴藉道,“我早就跟祖父商量好了,我们离京,就让朔儿和盛儿跟祖父一块儿住,现在他们不也是跟祖父呆习惯了?”
闻言,黛玉沉默片刻,“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
“也不能说早就计划好了吧,我也不能确定能不能成功,现在既然皇上信任我,让我放手去培育新式水稻,我当然不能辜负这份信任,这功劳不小,我打算将宜年和修文都带去。”
宜年跟他是多年朋友,陈蕴藉能拉他一把,当然不会客气。
而修文,入仕之后一直盯着礼部侍郎谭经亘,陈蕴藉担心他又被执念迷了心。倒不如将人一块儿带走,到时候论功行赏,修文的仕途想必会更顺利一些。
皇上让他自己选人一起去,免得他挑选的人,会跟陈蕴藉合不来。
陈蕴藉也不会在这种事上客气。
新式水稻可不是小功劳,分给别人他不介意,但要是把对他有敌意的人挑了进来,他岂不是在资敌?
跟黛玉说过之后,陈蕴藉又去找陈蕴贤,然后兄弟俩一起去见了祖父。
对于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经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之前是因为没有把握得到皇上的信任和支持,可皇上对他们的信任,远超了他们的预料。
其实陈蕴藉不知道,他这些年频繁的拿出一些好东西,虽然不至于让皇上对他产生盲目的信任。
可最基本的信任和信心,皇上还是敢给的。
因为陈蕴藉在京城自家庄子上试验过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虽然产量不高,但也得看看是在什么地方。
京城不适合种植水稻,都能达到亩产七百斤,虽然是上等水田,可这个产量,已经很高了。
如果去了湖广一带,产量说不定会更高,至于能高到什么地步,还要试验之后再说。
陈蕴藉对于水稻的培育,已经是了然于胸,但他还要教别人,只有他一个人了解,是不行的。
因此从冬月开始,陈蕴藉挑了一批他信任的同僚,又在翰林院挑了一些等待授予官职的庶吉士。
其中,就有邵宜年。
陈蕴藉将他们聚集起来,美其名曰,集中培训。
他手里的资料已经重新整理造册,用繁体字誊抄了一份,然后印刷了好多册,培训的时候,将这些书交给他们,然后——上课。
当年遭到背叛,黛玉被系统发了个任务,后来奖励了一枚令牌。
——明心令。
当时只说这明心令可辩是非对错,断黑白善恶。
但怎么使用,根本没有任何提示。
之前他兼任刑部郎中,帮忙整理卷宗,才激发了这枚令牌。
这枚令牌已经被陈蕴藉吸收。
若是遇到恶人,他会从这个人的眼睛里看到黑色的火焰,根据明心令的提示,这是业火。
黑色代表恶,白色代表善。
而他挑出来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心地善良之辈。
陈蕴藉不担心会被他们背叛,若有朝一日,他们变了,在他眼前,也无所遁形。
这些人除了邵宜年和韩修文,他已经观察了很久,都是一些很有研究精神的人才,可在官场上就不太如意。
如果能将他们培养出来,陈蕴藉培育出新式水稻,后续的问题,也会有人持续跟进。
不需要他事必躬亲。
紧急培训了月余,就是新年。
陈蕴藉放他们归家,他大哥会暗中派人保护他们,防止有心人伤害他们。
过完除夕,陈蕴藉告诉了两个儿子,他和黛玉都要离京的事实。
朔儿和盛儿从小就不太喜欢哭,如今快要两岁了,又得了陈浦和教导数月,已经懂事不少。
“爹爹是为国办事,我和弟弟都在家里,等爹爹回来。”陈英朔抱了抱陈蕴藉,头回这样粘他。
陈蕴藉怔了怔,轻笑一声,将两个孩子都抱到怀里,“这是祖父告诉你们的?”
“这些话不是太爷爷教的。”陈英朔不满的道。
陈蕴藉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顿了顿,“祖父跟你们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陈英盛嘴皮子利索,叭叭叭将陈浦和跟他们说的话说了一遍,要说一字不差不太可能,但意思差不多都表达出来了,总的来说,就是陈蕴藉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善事,让他们理解之类的。“爹爹什么时候回家?”
“爹爹也不知道。”陈蕴藉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叹道。
你吃透了这些资料是一回事,但真正试验培育,是另一回事。
理论和试验,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