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默做了这么多,居然一声不吭。
他要是没有发现,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说?
陈蕴藉被他大哥抱住,不由一愣,清了清嗓子,尴尬的道,“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陈蕴贤松开弟弟,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确实长高了不少,再过两年,怕是要比我高半个头了。”
“可能是因为我习武,才长得高了些?”陈蕴藉想了想,道。
陈蕴贤闻言,觉得有道理,“朝儿也渐渐大了,让他跟你习武吧。”
“大哥想培养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陈蕴藉笑道。
陈蕴贤看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已经有了个文武双全的弟弟了吗?”
文武双全?
陈蕴藉想了想,他如今还真当得起文武双全这四个字。
兄弟俩又聊了一会儿,看天色已晚,陈蕴贤才催促弟弟回去睡觉。
京中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
今年的禁烟大案,朝中又空出了一批官职,许多官职都有调动,礼部尚书已经革职,礼部侍郎沈崇勋便顶上了这个位置,礼部就空了个正二品的侍郎位置。
陈蕴贤回京之后,便从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调任到礼部,任了礼部侍郎。
皇上对陈蕴贤的偏爱,显露无疑。
要知道,陈蕴贤今年才二十有二,刚过弱冠之龄,便身居高位,满朝文武百官,他是独一份。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礼部尚书沈崇勋正是陈蕴贤的岳丈,翁婿竟然同在一部。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的恶趣味,让陈蕴贤在岳丈手底下办事。
可不论如何,陈蕴贤再次高升,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陈蕴贤再次成了京中的风云人物,虽然他的风头一直就没有下去过。
又是一年下元节,陈蕴藉与黛玉的婚事已经定下,聘礼也都已经送到了林府,只是婚期未定。
现在陈蕴藉去找黛玉出来玩儿,也不怕人指指点点。
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下元节没有上元节热闹,但也比平时热闹。
“蕴藉哥哥,那边是在做什么?”
虽然两人已经定亲,但还未成婚,黛玉出门的时候还是戴着帷帽。
不过轻纱并不影响她的视线。
而且,前面围着的人确实有点多,很难不引人注意。
陈蕴藉牵住黛玉的手,“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黛玉跟上陈蕴藉的脚步,陈蕴藉用手臂隔开人群,圈着黛玉进了内围。
“你这个丧门星,滚出去,不要赖在我家!”尖锐的女音,听着便很刺耳。
黛玉和陈蕴藉双双皱眉。
他们已经进了人群的最内侧,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宅院上挂着【阮家】的匾额,看门第,像是商贾之家。
门口站着个衣着富贵的妇人,台下倒着个衣着狼狈的年轻女子,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
陈蕴藉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见他们眼中带着不忍,不忿,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这倒是奇了。
在京城这地界,商贾之家不是什么高门,在京城基本上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京城的百姓对商贾之家,也没有那么畏惧。
这家到底什么来历,让百姓敢怒不敢言?
“母亲……”
“谁是你母亲?滚——”
陈蕴藉眉头皱起,这女人也太刻薄了些。
只是他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不好擅自干预。
黛玉看着那个狼狈的女子,有些不忍,抬头看他,“蕴藉哥哥?”
陈蕴藉牵着她,压低了声音,扭头问身边的青年,“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青年也憋久了,看陈蕴藉衣着不凡,犹豫了一下,凑过来。
“台下那个,是张举人家的长女,自幼充作男儿教养,精通诗书还会作诗,文采可了不得。阮家大少爷喜欢人家姑娘,使了不光彩的手段,将人玷污了,娶回去。偏偏这位阮太太是个刻薄的,之前给阮家大少爷安排了门当户对的商贾之女,阮大少爷没看上,挑了个穷酸书生的女儿,阮太太很瞧不上张姑娘。
年前,阮大少爷去江南进货,染上了大烟,钦差大臣铁面无私,打了三百板子,没熬过去,人没了。阮太太就骂张姑娘是丧门星,可当时张姑娘有了身孕,阮夫人也不可能把有孕的张姑娘赶出去。
但这人啊,倒霉起来就是这样,前日,张姑娘的孩子没保住。
这不,阮太太要将张姑娘赶出去呢。”
陈蕴藉表情有些扭曲,黛玉更是气愤,“岂有此理,明明是阮家强迫了张姑娘嫁到他家的,现在居然……可恶,蕴藉哥哥,这阮家太过分了!”
“妹妹,为这种泼妇生气,不值当。”陈蕴藉道。
黛玉愤怒的话,和陈蕴藉劝黛玉的话,都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在一片安静的百姓中,声音就格外的响亮。
阮家门前的阮太太面色一青,“哪儿来黄毛小子,真是没有教养。”
“比不得阮太太厚颜无耻。”陈蕴藉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