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只当堂姐是在感叹梁姑娘,并未联系到自己身上。
既然问清楚,陈蕴藉也没有在马车里继续久待,说了一声便叫停,下马车骑马去了。
将黛玉送回家之后,陈蕴藉与陈莹莹便回家了。
陈蕴藉回了自己的院子,写了一张帖子,让锦书送到邵家,给邵宜年。
次日,陈蕴藉练完武,收拾好自己,便早早出了门。
兰园门口,邵宜年拿着扇子,带着两个小厮,姿态悠闲的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陈蕴藉远远走来。
他笑着迎上去,“蕴藉,难得你约我听戏,走走走,一块儿进去。”
陈蕴藉笑了笑,当然是有求于人,他才会投其所好,请邵宜年听戏。
“你等多久了?”
邵宜年笑着道,“就等了一会儿,你向来准时,我挑着时间等的。”
“你好多次约我来听戏,那新来的真能比得上清涵哥?”陈蕴藉有些好奇的道。
邵宜年毫无疑问是他清涵哥的脑残粉,过去别人的戏那是喷的猪狗不如,如今盛清涵早已翻身做主,不可能再来唱戏,他还当邵宜年会放弃听戏这个爱好,没想到又有了新的‘爱豆’?
“蒋玉菡怎可能比得上盛伯爷呢?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邵宜年当即摇头否认,旋即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叫盛伯爷清涵哥?”
陈蕴藉现在同盛清涵已经混熟了,向来都是这么叫的,没想到今天在邵宜年面前说漏了嘴。
他笑了笑,“就是见过两次,盛伯爷温文尔雅,是一位谦谦君子。”
邵宜年收起扇子,点了陈蕴藉两下,“不老实啊。”
陈蕴藉轻轻推了他一把,“行了,进去听戏吧,听完戏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邵宜年被他推着往兰园里走,嘴上却不依不饶,“我说你好端端的请我听戏,原来是别有所图啊陈蕴藉,我可真是看透你了。”
“别贫了。”陈蕴藉道。
邵宜年摇头叹气,假模假样的道,“交友不慎啊。”
陈蕴藉翻了个白眼,“有完没完,不听就走了。”
“听听听,怎么能不听呢,”邵宜年见陈蕴藉恼了,忙收敛了做作的姿态,“蕴藉,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多惨啊,我老爷让我大哥盯着我的功课,不让我出门听戏,今天要不是你约我出来,我根本就出不来,太惨了,太惨了啊。”
陈蕴藉闻言闷笑,“也不看看你在童生班待了多少年了,邵伯父没打你,你就阿弥陀佛吧。”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还是不是朋友了?”邵宜年叹道。
陈蕴藉推开他,“少来。”
邵宜年长吁短叹,还是把今天的戏听了。
台上这个蒋玉菡,陈蕴藉也是头一回见,当年蒋玉菡刚来兰园,邵宜年就想拉他来听,可他不感兴趣,一日被邵宜年拉来,却被忠顺王给买走了,后来忠顺王没了,这蒋玉菡又回了兰园,过了这两年,风姿初成,这名气确实有盛清涵当初四五分,可这唱戏的韵味,就差了许多。
陈蕴藉表示,欣赏不来。
这个蒋玉菡,如果没错的话,就是原著里和贾宝玉有过一段,然后被贾宝玉出卖的——忠顺王府家的小旦。
不过,如今忠顺王府已经没了,蒋玉菡也回到了兰园,只怕同贾宝玉,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
总是有人夸宝玉尊重女性,说他真心。
陈蕴藉对此嗤之以鼻,真心?说的旁人没有真心一般,贾宝玉那张嘴真是骗人的鬼,有些时候不要去听男人说了什么,而要去看他做了什么,贾宝玉引发的一切后果,沾染的人命,根本不是他的尊重和真心能抵消的。
真心和尊重也掩盖不了他的轻佻,他对自己身边的每个女孩子都很真心,这恰恰就是最大的不尊重。
一场戏听完,陈蕴藉毫无波澜。
邵宜年也没有过去的意犹未尽,摇摇头,同陈蕴藉出了兰园。
“能让你请我听戏,这般投其所好,想来这戏不好听啊,去哪儿吃饭?”邵宜年笑道。
陈蕴藉道,“老地方。”
两人上了酒楼,叫了个雅间。
听陈蕴藉说明来意,邵宜年面色古怪,“你问韩修文有没有婚配做什么?”
“你管那么多,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算了。”陈蕴藉道。
邵宜年喝了口酒,啧了一声,“要说这韩修文啊,也是可惜。”
“可惜?”陈蕴藉皱起眉,他只是问有无婚配,怎么就得了一句可惜的评语?
邵宜年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道,“你也知道韩修文有个哥哥,这韩修文受他哥哥影响极深,前两年就到了要定亲的年纪,他家也确实在给他相看姑娘,结果他自己对外宣称,他只想像他哥哥一样寻得一位心意相通的姑娘,若是不能,他宁愿一生不娶。”
陈蕴藉微愕,“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韩修文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他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发出这样堪称奇葩的言论,怎么会不传得沸沸扬扬?
“嗨,你当时不是去应试了吗?正好错过了,等你回来,这事儿早就平息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丑闻,旁人唏嘘感叹两句,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