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贤的棋艺,可是国手徐承业都称赞过的,还曾想收其为徒,但被陈蕴贤婉拒,饶是如此,陈蕴贤的棋艺也是冠绝同辈,甚至老一辈的,也只有国手才能言必胜他。
陈蕴贤的祖父陈浦和便最爱弈棋,最初的时候,陈蕴贤的棋便是他教的,但后来,等陈蕴贤学会之后,陈蕴贤的祖父就再也没有赢过他。
自从陈蕴藉说要学下棋,陈蕴贤下棋的兴致又上来了,每日办完衙门的公务,就会第一时间赶回家,摆好棋盘等弟弟来跟他下棋。
陈蕴藉确实不擅长下棋,不论陈蕴贤如何教他,他也只领会个皮毛。
学了一个月之后,陈蕴贤也没辙了。
“蕴藉啊,人各有所长,也许你的长处不在下棋上,要不我教你弹琴?”陈蕴贤看着再次连续输了十几局之后,一脸菜色的陈蕴藉,也有些不忍起来。
陈蕴藉:“……”
不用这样照顾我的自尊,我又不是输不起。
确定了自己是个臭棋篓子,怎么也学不会下棋之后,陈蕴藉也不再纠结学下棋。
“不学了。”陈蕴藉终于认命了。
陈蕴贤也松了口气,血虐了弟弟一个月,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当初他学下棋,可是学了半个月就会了。
“蕴藉要学琴吗?虽然我笛子吹得最好,可琴艺也不差。”陈蕴贤道。
陈蕴藉道,“我不想学琴,大哥会吹箫吗?”
“箫和笛差不多,我也是会的,你想学吹箫?”陈蕴贤有些意外。
陈蕴藉道,“嗯。”
箫声圆润轻柔,幽静典雅,与琴也能合奏。
笛子已经有哥哥珠玉在前,陈蕴藉虽然不怕被人拿来跟哥哥比较,但他知道,哥哥不喜欢旁人那他与之相比,不是觉得他不配,而是怕他有压力。
他学箫也是一样的,箫和笛其实是同一类的乐器。
陈蕴贤让琴砚去库房取两支箫来,一支给了陈蕴藉,一支他自己拿来给陈蕴藉做示范。
大概是陈蕴藉有点音乐细胞,学箫他就学得很快,一点即通,不过半个月,就能单独吹奏一支完整的曲子。
陈蕴藉刚学了个皮毛,就进了腊月,白鹤书院又到了快散馆的时候,陈蕴藉为了应对书院的年终考,暂时先搁置了学箫的计划。
等腊月十五考完,书院正式散馆。
陈蕴藉每日的行程也多了一项跟大哥学吹箫。
腊月十八,陈蕴贤的长子陈英朝满周岁,府中大摆筵席,抓周礼也很重视。
大侄子很争气,在抓周礼上,一把攥住印章。
周围一片的道喜声,因为抓了印章,就寓意为将来会做官。
当然,这种所谓的寓意,也只是祝福。
对于儿子抓的东西,陈蕴贤还算满意。
展眼又是一年除夕,相较于去年,今年的除夕显然安稳很多。
翻过年,便是开祠堂祭祖,陈蕴藉已经有了经验,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然后便是往各家亲戚拜年,头一个去的当然是外祖家。
去年陈蕴藉的母亲便有意带着他去林府给他堂姨拜新年,奈何陈蕴藉要回乡应试,去的早,没来得及,等他回来端午都过完了。
这次却是补上了。
“许久未见贤侄,长高了不少。”虽是拜年,可陈蕴藉今年已经十二,这内院还是得避开,因此见他的是林如海。
陈蕴藉笑着道,“林伯伯也是越来越年轻了。”
那养身玉佩果真神奇。
林如海听了大笑,“贤侄这嘴似抹了蜜。”
陈蕴藉道,“晚辈可没有撒谎。”
“听说你去岁连过了县试和府试,并且夺得第一,打算何时去应院试,考个秀才回来?”林如海对这个年纪轻轻,却很谦逊的孩子很喜欢,恨不得是自己的儿子。
陈蕴藉也能感受到林如海的喜爱,他笑着道,“大哥让我再学两年,再去应试。”
他现在的水平,想考个秀才,其实不难,难的是考第一。
陈蕴贤想让弟弟复制他的路,若是不行,考不中六元,也可以考个五元。
总之不能差他太多。
陈蕴藉到现在还记得他哥哥说的话。
称科举考试有诸多弊端,即便考中状元,也只能说会读书,而不能说会做官,每三年选中两三百个进士,但会做官的却不足十分之一,大多数都是在翰林院里混日子,要么就外放个知县,在一个小县城里当‘土皇帝’。
陈蕴贤希望他弟弟是认真的做官,而不是做学问,这些书,他会读,懂其中的意思,便可。不需要奉为圭臬,做自己便可。
对于科举考试,童生试完全考的就是你对四书五经的掌握程度,只要记性够好,考过就没什么大问题。
而乡试、会试和殿试,就不同了。
陈蕴贤明确的告诉了弟弟,他会帮忙押题,不用觉得是在作弊,因为每年押题的人都很多,全看能不能押中。
自从得了哥哥的保证,陈蕴藉对于黛玉那个特殊的任务,也没有太大的压力了。
他隐约意识到,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平凡。
林如海将陈蕴藉叫到书房,考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