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慢吃,我先走了。”
陈蕴藉起身告辞,打开门出去,就看见站在门口候着的洗墨。
“大哥不在翰林院,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是书院附近的酒楼,他们也是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来吃点东西,当然,这酒楼离翰林院就有些远,陈蕴贤出现在这里,难免让陈蕴藉觉得奇怪。
“大爷有一位朋友就住在这附近,日前刚回京,在这里请大爷吃饭,方才进门的时候,见到了二爷身边的锦书,就让小人来请二爷上楼见一见。”洗墨恭敬的道。
陈蕴藉跟着洗墨上三楼,一边问,“大哥什么时候在这里有朋友了?”
“早年大爷曾去南疆游学,在那边认识的一个朋友,会一些奇奇怪怪的本事。”洗墨也不敢说太多,只随口说了两句。
南疆从来都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地方,陈蕴藉一听到这个地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蛊。
“听说南疆那边的人擅长蛊术?”陈蕴藉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
洗墨笑了笑,“二爷,到了,进去吧。”
见状,陈蕴藉只好歇了从洗墨这里打探消息的主意。
洗墨敲了敲门,“爷,二爷到了。”
“进来。”
洗墨将门推开,请陈蕴藉进去。
哥哥在里面,陈蕴藉胆子大得很,哪怕心里有些猜测,也是大胆的进了屋。
“蕴藉,这是我朋友解修筠,蕴藉唤他修筠哥便是。”陈蕴贤先向弟弟介绍了朋友,又向解修筠介绍自己的弟弟,“这是我胞弟蕴藉。”
解修筠相貌极好,貌若好女,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乌黑的眼睛盯着你的时候,会让你有种他对你情根深种的错觉。
陈蕴藉有点不敢与其对视,总觉得怪怪的,他下意识在哥哥身边坐下,“修筠哥好。”
“你就是蕴藉?早就听你哥哥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解修筠笑眯眯的道。
陈蕴藉闻言疑惑,名不虚传?他有什么盛名吗?
陈蕴贤看了解修筠一眼,解修筠笑容一整,正色同陈蕴藉见礼。
见他正常了许多,陈蕴藉松了口气,也与其见礼。
互相见过礼,解修筠才看着陈蕴贤道,“我刚回京,就听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发这么大的火?”
陈蕴贤瞥了他一眼,“适可而止。”
有些事情,他不想当着弟弟的面说。
解修筠眉头一挑,顺势转移话题,两人你来我往闲聊,解修筠说他四处游历的见闻,陈蕴贤则将京中的局势分析给他听。
陈蕴藉坐在一边,慢慢反应过来,他大哥和这位朋友是在交换信息。
他有些坐不住了,“大哥,书院快上课了,我就先走了?”
陈蕴贤看了弟弟一眼,叫来洗墨,“送蕴藉回书院。”
“不用不用,我有锦书就行了。”
见弟弟推辞,陈蕴贤也没坚持,目前没有人敢打陈蕴藉的主意了。
陈蕴藉一走,解修筠就像没了骨头一样趴在了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陈蕴贤,“英才啊,你这个弟弟跟你可真不同,太纯良了。”纯良得他都不忍心骗他。
陈蕴贤面不改色的看着全无形象瘫在桌子上的解修筠,“在外头我不管你,但在我弟弟面前,把你这些做派都收好。”
解修筠讪讪,“你也太护着你这个弟弟了,他迟早是要面对这些的,你这样护着他,他永远都是这样长不大的性子。”
“不要小看了我弟弟,他不一样。”陈蕴贤从来不觉得弟弟是个纯良的小傻子。
他善良,但他也有底线,不会因为善良就模糊了是非黑白的界限。
就如同柳嬷嬷,踩到了蕴藉的底线,他也没有施舍半个同情的眼神。
他这个弟弟,是非分明,爱憎分明。
这样很好。
陈蕴贤也只是想让弟弟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不要被外头肮脏的东西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有些事情他能解决,就不需要弟弟知道这里面的阴私。
解修筠只当陈蕴贤是护着自己的弟弟,也没多想。
陈蕴藉离开酒楼,回到书院,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陆永元已经回到了书院。
见陈蕴藉回来,他还有些诧异,“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蕴藉纳闷,“怎么我不能回来这么早?”
陆永元笑了笑,“我可没这么说,”顿了顿,“你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大哥有位朋友回京,在这里请他吃饭,叫我去见一见。”陈蕴藉道。
闻言,陆永元恍然,“原来如此。”
“你跟我哥哥也是打小认识的,这么怕他做什么?”
陈蕴藉有些不能理解朋友们对他哥哥的畏惧。
陆永元的表情略有些扭曲,清了清嗓子,道,“我没有怕你哥哥,这是尊敬。”
“你骗鬼呢?”陈蕴藉翻个白眼道。
陆永元也不同陈蕴藉争辩这个,这时邵宜年见他们聊得兴起,也凑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陈蕴藉道,“聊下个月十五去哪里玩。”
陆永元看着陈蕴藉面不改色的撒谎,不由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