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她装作十分意外地愣了愣,将方才的出神遮掩了过去。
然后连忙道了谢,欣喜地看向了易真。
易真背脊发凉地躲了躲,他有些欲哭无泪。
这个女人能不能总要看他,难不成真的看上他了不成?
这是什么样的狐媚子竟然一点都不害怕陛下的眼神,她难道看不见陛下快要吃人的眼神吗?
“狐媚子不许看我!!”他有些气不过,骂骂咧咧瞪了回去。
萧奕祈闻言立即呵斥了他,“易真你的规矩去哪里了?这是朕的女人,朕对你一忍再忍,可不是放纵你对她不敬的!”
一句他的女人,就将易真给说蔫巴了,整个人没了精气神,他也知道自己越矩了。
忙对着陆矜欢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但又补了一句,让所有人气结的一句话:“陛下是明君,可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萧奕祈看着易真这怒气冲冲的模样,感觉自己都要得头疾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太阳穴,不愿多看他一眼的样子,“你赶紧退下吧,别在朕跟前晃悠!”
待易真恶狠狠对着陆矜欢冷哼一声离开后。
他这边又转身来安慰怀里满腹委屈的女子,“易真虽然说嘴巴毒了一些,但心地不错,为人也是被身边人称赞的好孩子,别看他长得高壮,其实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呢。”
陆矜欢抿着唇对他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易真那些对自己的打算,把她弄死送回傅家,可真是心地格外善良,她差点儿也信了皇帝的话。
但她很羡慕易真,能跟在皇帝身边这般肆意妄为,自然是皇帝的应允。
她回想起过去的自己,那时父亲还在的时候,她也是有人宠的官家小姐。
陆矜欢的眸子忽然一暗,被萧奕祈看在了眼里。
他以为她还在为易真一事计较,便问道:“可是认为朕处置得不妥当?”
明明是关心自己的话语,但言语里全是对易真的偏袒。
她才不会同皇帝的人生气,这样于她没有半点好处。
陆矜欢慢慢地摇摇头否认:“妾身只是觉得陛下待他真好,有些羡慕。”
萧奕祈闻言挑眉,伸手往她柔软处一捏,坏笑道:“难道朕对你不好?朕可是为了你斥责了他,日后他不敢对你如何。”
“陛下就会欺负人!”她感受到身上的酥麻,抗拒着皇帝的动作,但心里却不这么想。
皇帝怎么可能待她能和易真一样好,她不禁脱口而出道:“若以后妾也像他这般,陛下可不要区别对待。”
“朕当他是孩子,你还是孩子吗?”他还没抽离的手又揉又搓,根本停不下来。
陆矜欢被弄得满脸通红,羞愤不已,不肯理会他。
“夫人可见过哪家孩子被这样对待过?”萧奕祈不依不饶地问。
等皇帝再问她时,她不肯再多说,和易真一样气呼呼转过身过,不肯同他多讲一句话。
萧奕祈直到今天这一番折腾,她也累了。
也不同她多计较,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睡吧。”
陆矜欢稳稳地靠在他的怀里睡了,但是她有些不安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空白,她一直在跑啊跑,没有尽头。
正想找一个人来问问,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陆家那会儿所有人都活着,没有被身穿铁甲的士兵团团围住。
父亲和母亲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和弟弟,他们无忧无虑地打闹着。
两人总是为了一点小事就会吵起来,吵得面红耳赤,彼此不肯服输。
还总爱到母亲那里告状,对方如何如何不好。
母亲怎么劝逗两人都不会和好,到最后只能一人做一份喜欢的糕点,才会勉强原谅彼此。
易真今天的模样,跟那时的弟弟一样,那样鲜活,让她又爱又恨。
如今,她还好好活着,可是弟弟也不知道如何了,恐怕于她此生也是个不复相见的结果。
他们陆家人只有到了地底下,才能和家人相聚。
萧奕祈看到她睡得不安宁,正想要安抚一二,却看到她透明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轻轻地喊了声弟弟。
他伸出去的手,立即又收了回来。
原来方才那般看着易真不对劲,原来是想她天人永隔的弟弟了。
突然他掀开车帘往外望了一眼,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但有微弱的阳光照着,驱散了不少霾。
他关上了帘子,然后也闭着眼歇息了起来。
有些事,总有过去的一天。
因为要赶路,马车一路行驶并不是很安稳。
萧奕祈被摇晃得醒了过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求求您,他们是冤枉的。”
陆矜欢这会儿又说了句什么梦话,他凑近了一听,才听清楚了。
他听得眉头一皱,半晌没有说话,原本想要拍打哄着陆矜欢的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中。
马车又是一晃,陆矜欢终于在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眼角还带着泪。
“这是到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