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老头子现在疑心病重,尤其是晚上,除了陪夜和近身服侍的人,旁人别说进屋了,就算在这个院子里走动他都不让。
这卢管事虽然确实没参与毒害他的事,可老爷子最后入口的那碗符水就只过了他的手。
现在——
如果这一家人就硬要把这个罪名栽他头上,他也是百口莫辩。
之前老头子喝符水的碗陈大夫已经验过了,综合老头子毒发的状况,可以断定毒药就通过那碗符水入口的。
卢管事自觉大难临头,惶恐之余急的一头冷汗。
祁文景并未理会他澄清的言辞,只道:“你仔细回想一下那碗符水的由来,包括其中各种经过和细节,从你取瓷碗打水到给父亲焚符纸冲水……这其中哪里有疑点?”
他暂时并未言明是那个烧水的水壶里就有问题,就是最大程度保持公正,不去诱供。
余氏却是不懂,他明明有明确线索了,为什么没直接点出来。
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又临时反应过来她凭什么要给他们提点?然后就有些恶意的缄口不言了。
卢管事急于洗清嫌疑,努力的一点点回忆;“碗和烧水壶都是从福林苑的小厨房拿的,因为最近入夜以后侯爷不让院子里有人走动,使唤不得旁人,就是小的亲自去打的水,就坐在那火盆上烧的,期间也没过旁人的手……”
说着,转头去看那火盆,才发现本该坐在上面的水壶不见踪影。
卢管事心下大惊,狐疑的四下寻找。
却还等他质疑出声,余氏却做贼心虚的跳出来:“老三不是回来过吗?听说是他给了你一张符纸,之后老爷喝了符水就出了事,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究竟是他大逆不道害的老爷,还是你根本就与他是一伙的?”
卢管事头皮一麻。
心里却瞬间开始飞快的计较——
要不要顺水推舟把这事儿推祁文晏头上去?
她这里刚且活络了心思,祁欢却突然犀利的问了余氏一句:“三叔过来那会儿都是晚上了吧?祖母您不在祖父这屋子里又是怎么知道他来过,而且还给过卢管事一张符纸的?”
“我……”事情是谷妈妈盯梢,从院子里的小花园偷窥到的。
余氏也没想太多,立刻就要回嘴,但卢管事明显思维敏捷,瞬间就权衡清楚了利弊,实话实说的抢白道:“三爷是来过,但根本就连院门都没进,小的告诉他侯爷已经睡下,他也就直接走了。”
说着,他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符:“这张纸符就是三爷拿来的,他说是在院子外面捡到的,小的看过,是贴在墙头被风吹落的,就随手收起来了。之余侯爷服用的符水,那纸符是道长特别绘制的,由侯爷自己收着。”
说话间,他又跑去老头子床边,抱过枕头边一个小木盒子回来。
打开,里面码放整齐的还有一打丹砂花好的符纸。
卢管事偷瞄了气得直喘气的余氏一眼:“三爷来时,屋子里火盆上的水已经在烧着了,三爷连院门都没进,侯爷的事……应该怎么都与他无关了。应该是老夫人院里的人瞧见小的在这院子门口与三爷说话,没给您说清楚吧。”
他这一番说辞,就等于旁证,将祁文晏给干干净净摘出来了,余氏依旧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还是先回侧院厢房呆着,随时听候传唤。”自己老娘做的蠢事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既然卢管事把话说清楚了,祁文景就沉着脸先打发了他。
卢管事见他不曾揪住自己不放,心里多少放松了几分,立刻应声退了出去。
然后,一屋子的人,又全都不约而同的盯上了余氏。
余氏被他们看得着急上火心里发毛,暴跳如雷的又撒泼起来:“你们还是怀疑我?不怀疑姓卢的和老三勾结,你们怀疑我?他说老三没进屋来就是没进屋?老三进没进屋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可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老爷的关系,我都一年半载连他这院子都没进来过了,这事儿再怎么赖也赖不到我头上。”
说着,就有恃无恐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强硬态度来。
现有的证据明明白白显示,是冲泡符纸的水出了问题,要么就是烧水期间卢管事下毒,要么就是水打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有问题的了,也或者打水时候毒药就已经提前放在水壶里了。
从福林苑小厨房里拿水壶打的水,左不过就是福林苑里的人做的。
其实,但凡余氏不是那么不靠谱,也但凡她和祁正钰之间的关系好一些……
众人也不会齐刷刷盯上她,毕竟这院子里外走动的下人就有好些。
可现在,余氏闹得越凶,就反而越衬得她做贼心虚有问题的。
尤其——
她还拼命想把这盆脏水往祁文晏头上泼。
祁文景两兄弟都狠呆呆的盯着她,迟疑不语。
现在要拿切实的证据,就要打死查问追究余氏身边的人了,这样一来事情就得闹大,到时候便很难捂住了……
他们都有顾虑。
就在场面僵持时,祁欢就踱步出来,站到了余氏面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