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却还是叫宁氏侥幸躲了过去。
叶寻意也不得不考虑运气在这些事里所占据的分量!
可——
她就是不愿意承认祁欢真有那个脑子,靠着预判她的行动来破局。
所以,她依旧是嘴硬,不屑反驳:“不就是一碗补品被底下人误食了吗?主子胃口不好,赏了一口吃的给身边人这是常有的事。”
这女人,不仅自以为是,还心胸狭隘的输不起,不肯正视问题,惧于承认旁人确实比她强!
这样的人,其实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只不过——
东方暮依旧还是老想法,他并没有义务指点纠正这女人什么,只是互相利用而已,犯不着为对方考虑太多。
是以他依旧未曾点破叶寻意,反而从善如流的绕开了这个话题,正色道:“不管怎样,哪怕只是我们最近的的运气差,也得尽可能的弥补,防患于未然。过些天长宁侯府的老侯夫人六十大寿,你不是约定了宁王要一同前往吗?保险起见,想个法子叫我混进去。那里至关重要的一步棋,不能出任何差错,我亲自去?”
“你要跟我去长宁侯府,亲自动手?”叶寻意大惊失色,差点尖叫出声。
东方暮道:“你不是应该很乐意拖我下水吗?总好过叫你替我们承担风险?”
叶寻意这女人,在算计利益的时候,可是锱铢必较,一点也不蠢的。
而叶寻意本来也没想过要为他们赴汤蹈火,承担风险,甚至打前锋的。
东方暮这个提议,正中下怀。
可——
她同时又害怕万一,万一一个不甚,东方暮的大成人的身份暴露,反而会连累到她。
“想想办法吧。”东方暮见她迟疑,只是直接催促:“我去,总比其他的任何人去办这事都更可靠!”
他在这附近滞留的时间太长,看到远处有人过来,就拎着水桶走了。
而这一晚的杨府后宅之内,却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彻夜难眠。
下午宁氏受了惊吓,虽然当时撑住了,甚至都没有背过气去,可程妈妈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惨相却实实在在印在了她心里。
她本就惜命的很,想想——
如若当时不是她临时想起祁欢的话倒了胃口,而是自己喝了那碗鸡汤,那么七窍流血被抬出去的那具尸体就是她了。
事后她整个人都软了,瘫在暖阁的炕上,一下午加一个晚上都滴水未进,更是挪都没挪地方。
挨了两三个时辰,也到底是心里的恐惧和邪火都散不出去,就眼睁睁的被吓病,发起了高热来。
没了蒋氏操持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只能是杨成廉亲自去查问纰漏所在。
宁氏一面发热烧的头痛欲裂,一面在没得个确切的结果之前却又怎么都睡不着,就这么头昏脑涨的咬牙熬着……
一直熬到华灯初上,又熬到夜深人静。
杨成廉这才身心俱疲的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口干舌燥的喊;“来人,上茶。”
院子里的丫鬟应诺去沏茶。
宁氏强撑着病体,自行稍稍坐起来,面色沉沉的问他:“怎的,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结果,看杨成廉的表情就几乎可以断定,她却也不得不抱着一丝侥幸再问问。
杨成廉果然是一筹莫展的狠狠捶了下桌子:“厨房煮汤的砂锅里并无问题,所有经手之人轮番拷问了一遍,都打死两个了,他们依旧只是喊冤。而且厨房负责母亲饮食的厨娘是跟着咱们走南闯北,侍奉了许多年的,一家老小也都在府里,就算旁人会见利忘义,生出旁的心思来,她却一定不会出半分纰漏。”
宁氏抿住了唇,再度沉思起来。
杨成廉也是又气又怕,被吓得不轻,又再斟酌着开口:“那丫头的话真的可信吗?那锅汤根本就没被可疑人等接触过,当时那丫头走时,丫鬟正在送汤过来您这的路上,双方走的却是两条路,连照面都没打,她也不可能有机会下毒。难道真像是她所说的,是因为有人想往她头上栽上一件人命官司,这才见缝插针做的孽?”
主要是查了这么半天,他们愣是连这毒是怎么下的都没想明白。
这真真的就跟活见鬼一样!
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如果就只有这么一次还好,万一对方不死心,以后随时随地找机会再给他们来两次……
最后,只怕他们母子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杨成廉被这个疑团困扰着,坐立不安,几乎忍不住要抓狂。
宁氏虽是和他一样的心情,可这时候也不得不强装冷静,恨声道:“或者她说的是真,就是她得罪了人,她又不想与我们同归于尽,这才不得已过来变相提了个醒儿,但也或者……这就是那死丫头故弄玄虚,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可无论真相如何,她这使的都是一出攻心计,要拿这事儿长久来折磨我们的。这番用心,也是相当狠毒了!”
宁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这可是巨大的心理阴影。
包括杨成廉在内……
他们现在甚至不知道对方下毒的时机和方法,以后就永远都生存在恐惧当中。
如果真是祁欢所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