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所以斗胆,请陛下容臣先辨认一下。”
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
他说自己曾经遗失玉佩这话——
约莫除了祁欢母女和他自己,就再没有第三个人肯信。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与宫女有染,东窗事发之后,所找的开脱借口罢了!
只有皇帝泰然处之,往椅背上一靠,冲他抬了抬下巴:“你来吧!”
“多谢陛下,皇后娘娘。”杨青云不慌不忙的先全了礼数,又是深深一揖,这才离席快步走了过来。
席上杨氏几乎是胆战心惊,见状,亦是按耐不住的也想要跟着起身,却被祁欢仅仅按住了手。
祁欢隐晦的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杨氏强忍着心中情绪,暗中咬紧牙关,紧张的都几乎不敢呼吸了。
杨青云走到皇帝面前,跪在地上。
他一个末流小官,自然不敢直视龙颜,跪在皇帝面前,将双手举过头顶。
皇帝没动,李公公自他手里取过玉佩,递到了杨青云手里。
杨青云只看一眼,就在万众瞩目之下坦然承认:“这的确是微臣之物,四月十六入宫参加殿试那日被人划断穗绳盗走的。”
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哗然。
盛贤妃不认识他,云峥却知道这是祁欢的亲表哥,当即冷笑:“杨大人说是遗失之物,可目前种种迹象显示,这确实你与那宫人私通秽乱宫闱的罪证呢。”
盛贤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主动掺合到这后宫之事里,与一名不见经传的末流小官为难,不禁奇怪的看了儿子一眼。
杨青云依旧面不改色,十分的镇定,规矩跪在皇帝面前:“外面身亡的宫女究竟是否秽乱宫闱,微臣不知,也容不得微臣过问后宫之事,但微臣的这块玉,确实是殿试那日被人偷盗遗失的。”
祁欢坐在后面的席上,冷眼旁观。
却不由的佩服起杨成廉那一家自来!
明明已经实锤一定他们的手笔,那一家人,却从老夫人宁氏到青葱少女的杨盼儿,甚至包括宫里的文妃都一样,从头到尾,一语不发,表现出来的姿态,也不露半点要将人置之死地的急切。
就仿佛——
他们当真也只是看戏,事情完全与己无关。
云峥那里恨祁欢恨得牙痒,逮住机会却准备棒打落水狗,势在必得的还要再开口……
却听得那位闲散靠在椅背上的皇帝陛下淡淡开口:“哦,此事朕知道。”
杨氏当时只觉得是心上紧绷到了极致的一根弦骤然崩裂,反噬之立抽的她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而这整个院子里,几百号人,又都大眼瞪小眼,瞬间再度安静如鸡,全都炯炯有神的看着全场最佳的人证——
皇帝陛下!
顾皇后与太子,甚至都怀疑他是作伪证了……
只有皇帝陛下的表情一直悠然闲适。
云峥愣了片刻,一激灵回过神来,有些急切道:“父皇……”
显然,他也认为皇帝是为了维护皇后,所以爱屋及乌,胳膊肘都拐到祁欢亲戚身上了。
杨青云跪在前面,面色如常。
皇帝却是自顾解释:“殿试那天吧,朕见完士子们,当日说好了要去跟朕禀报大理寺公务的祁爱卿却晚到了半个时辰,朕记得……”
事情过去几个月了,他又日理万机,故而回忆起来就有些缓慢。
说着,皇帝目光转向宴席这边,于百官丛中寻人。
祁文晏一撩袍角起身,遥遥一拜,代为说道:“是。微臣当日误了面见陛下的时辰,正是因为杨青云于宫中遗失玉佩,家里小侄女带着他前往大理寺之找臣报了失窃案。”
眼见着他们亲手导演的一场好戏,居然毫无征兆的,刚开局就不受控制的朝着这样诡异奇葩又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纵使杨成廉那一家人再是如何沉得住气,本该一个由他们运筹帷幄的局,瞬间整个局势逆转,被对方牢牢把控了,那一家子多少都有点绷不住了。
由于祁文晏提到了她,祁欢这才也整理了裙子站起来。
同时——
她便是不动声色去暗中打量那一家人。
杨成廉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是能够看出整张面皮都绷得很紧,显得比平时严肃多了;
杨家老夫人宁氏,则是垂着眼帘,入定般一动不动,目前看来,那一家上下,属她最镇定,从她脸上身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和端倪;
杨盼儿那里,表情和视线活动的都最为跳脱频繁,明显透着些不知所措;
再就是陪在帝后身边的文妃母子了——
文妃微蹙了下眉头,大概这样的反转让她很难接受,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恢复了完全若无其事的表情,而年纪还小的六皇子,则可能是压根全部知道内幕,左看看又看看,纯粹是天真看戏了。
祁文景压根没想到这里头会有自己妻家侄子甚至自己女儿的事,祁欢起身,他与杨氏夫妻俩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祁文晏有条不紊的继续道:“虽是在宫里的大理寺卫所,但因着欢姐儿是臣的侄女儿,公允起见,这两个小辈的前去报案,微臣走的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