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管是大嫂的事,还是她娘家的事……她锦衣玉食养了长宁侯府那整一宅子的人二十余载,旁的那些姑且不论,但就兄长而言,纵使不论夫妻情分,此刻大嫂便是有任何的事,也都是该油兄长出面,不遗余力替她承担的。”
但是杨氏或者是杨家的祸事,竟然惹到了宫里。
想来杨氏也压根没对祁文景抱着指望。
现在既然他这兄长护不得她……
这事也总得有人出面替她承担的。
不管杨氏这些年隐瞒了祁家什么,她真金白银保下整个祁家二十年荣华富贵这都是事实。
虽然就祁文晏个人而言,他受杨氏的恩惠可以算是整个祁家最少的,可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尝,这是做人的底线,不能用一句“他本是薄凉”之人做借口,就能心安理得的抹煞了。
何况——
也不单单是冲着杨氏,更是为祁文景。
他这兄长曾经给他的可不只是小恩小惠!
既然他力所不及,那自己出面护他妻女也是应当应分的。
祁文晏道:“明日开始,叫人盯一盯祁家方面的动静,尤其是兄长和大嫂那边,如有什么特殊的动静,立刻报我知道。”
亲随自然明白他与祁文景之间的兄弟之义,见他拿了主意,也就不再质疑:“是,属下立刻就下去安排。”
祁文晏临时想起了什么,却又额外叮嘱了一句:“哦,还有那个丫头,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给我一并盯着点儿。”
这话,可不算什么好话。
但是此刻从这位冷心冷肺的祁三爷口中说出来,却听不丝毫的恶意,反而……
有那么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甚至是骄傲?!
亲随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困,理解错了,应诺一声,赶紧端着托盘退了。
祁家这边,杨青云最终也没能摆脱小磨人精祁元辰,与杨氏说完话,试了几次也还是没能不自己的袍子解救出来。
他倒是能脱了袍子脱身。
杨氏这里也有祁文景的一些衣物,可以拿给他替换应应急……
可到底是大晚上的,即便是自己的亲侄子,在她这里换了衣裳出去也不太妥当。
最后实在无法,杨青云就只能是把孩子直接顺走,端回前院,自己搂着睡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也无伤大雅。
之后府里这两房人不免又都默契的又静默着紧张了起来,等着殿试之后的最终成绩。
祁欢依旧是对这事儿不执著,在她看来,只要杨青云的这个进士头衔稳了,那也就等于完成终极目标了,不管排第几,反正都有官做。
而至于官场上的门道,非她所长,她也没那个心气儿去操闲心,反而注意听着宫里的动静,以防玉佩那事儿还有后续。
结果那事儿仿佛就真的只是一出临时起意的偷窃案,之后就石沉大海,什么事也没再发生。
杨氏这边却显然与她的想法不同,期间还特意让厨娘做了几个祁文景爱吃的小菜,把他请来,当面要求他找关系尽量疏通,无论如何也要给杨青云在京城里谋个差事职位。
祁文景本就是将杨青云当自家子侄看的,何况杨氏破天荒的对他提了这一次要求,他自然毫无二话,满口答应下来。
而要他去疏通关系,他手上掌握的关系有限,自然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家三弟。
次日就去跟祁文晏提了这事儿。
这一次他去的理直气壮,倒不是挟恩图报。
之前祁文晏说可以给祁元旭谋个差事,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因为知道祁元旭的资格不够,让祁文晏办这事儿那完完全全就是靠着对方在官场上的人情面子去买差事做的。
可这次杨青云不然。
他本就凭本事考中了进士,朝廷本就理所应当得给他安排正经差事。
杨氏又不要求非得是什么肥缺,或者是钦点庶吉士这样抢破头的好差事,就是不放心他不满二十的年纪就去外放,想尽量留在京城而已。
反正同样品级的差事,外放其实是比较捞油水的,他不愿意去,总有人还抢着去呢。
这事儿并不费祁文晏什么人情。
祁文景过来,将话说的很诚恳:“你大嫂这人要强的很,要不是万不得已的事,她甚至都不会跟我开这个口。她也就是对着这些孩子,会格外心软些,云儿那孩子今年才十九,她肯定是不放心的。而且……”
话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早些年她兄长便是放外任的时候在外头没的,她心里难免会有这个疙瘩。我也问过云儿了,他自己的意思也是愿意留在京城的,他长兄不常在家,他就近方便照顾家里。反正他也不指望靠着俸银养家,职位上面无需太过计较,吏部和翰林那边你有能说得上话的同僚,便替我们打个招呼。”
说着,就从袖中先拿了一叠银票出来,放在桌上推给祁文晏。
“官场上行事,你性子也不要太冷太强了,该疏通的关系尽管疏通。”祁文景道,“你大嫂说了,说是需要置办别的礼物或者物件的,你千万不要自己破费,叫人回去捎信说一声,我们来置办。”
祁文晏进官场之后,祁正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