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不出海难和海盗劫传的事故,那条线上的收益可以抵过余下三条的总和了。
这些家底,虽然都是杨老太太过世之后留下的,可是平心而论,这些年如果没有杨氏守着,杨家的孤儿寡妇几个拿在手里也玩不转,早该化为乌有了。
所以,杨氏对杨家人也真是舍得的。
作为回报,杨青云受点委屈,娶她女儿似乎也说得过去。
他这里正在一厢情愿替杨青云找借口,试图掩盖其头顶帽子颜色,然后就听身边秦颂又突如其来道了句:“官场不是那么好混的,咱们就且先看杨家小子这次会试的结果吧。”
眼看也快轮到秦硕了,他说着,已经一撩袍角跳下车,腾出地方让底下人给秦硕搬行李。
简星海看着立在贡院门前台阶上,一脸正气凛然的苏秦年,又再忖道:“咱们不是查到苏太傅此次回京,阴差阳错搭了杨二公子进京队伍的便车么?那会儿陪二公子取号牌时我听别的士子议论,都说苏太傅对他很是另眼相看。苏太傅在朝中虽无党派支持,但陛下对他甚是倚重信任,若是得他提携,拉扯一把,这杨家二公子没准真有些造化?”
秦颂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祁家的马车逐渐拐出巷子,消失不见,却很是不以为然:“那你就多想了,苏秦年其人,你几时见他为人情折腰?一点小小的人情而已,他记得,那是他为人的秉性与良知,要他为了区区人情,以权谋私,绝无可能。”
这里他话刚说完,苏秦年也便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贡院院内。
这边祁欢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很有些百无聊赖。
杨氏精神强撑到这会儿,突然松懈下来,却有些熬不住,开始皱着眉头不住的捏眉心,一面叹道:“但愿云儿这孩子争气,这次春闱会有好消息!”
祁欢知她期望,随声附和:“应该……没问题吧,我看表哥倒像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种大考,心态其实很重要的,他不紧张,首先写文章时候的思路才能清晰。”
不过会试的中率不高,这次是一千六百多个士子争抢那七八十个名额,录取率不足百分之五。
并且这类大考,也不全是实力说话,多少还要拼一部分运气的因素。
祁欢想想话也不能说太满,就还是先试图开解杨氏:“表哥明年才及冠呢,他这个年纪,去年乡试一次考中了举人就已经很优秀了,其实今年中不中都没关系,为来年积累一下应考经验也不错的。”
杨青云的秀才功名,其实是十四岁就考中的,当时据说排名很靠后,是勉强吊了车尾的。
之后,大约是信心不足,就连续几年都没有去乡试上试。
是一直到去年那届乡试,他才重新报考,并且这一次成绩很是不错,挤进了当地的前五。
祁欢觉得杨家和杨氏这是想趁热打铁,火速疏通关系,给他保命,拿下了今年会试的应考名额。
但是说是实话,他这个年纪上的人,毕竟阅历经验都有限,要引经据典可以,真要论及朝政甚至天下事,恐怕火候不足。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杨氏向来宠女儿,这一次却听不得祁欢泼冷水,当场嗔了她一眼。
祁欢当然不会往心里去,直接打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母亲您跟舅母他们莫不都是官迷?”
本以为杨氏要反驳,不想,杨氏眼中却瞬间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祁欢想要捕捉时,已经没有抓住任何痕迹。
就听她悠悠说道:“当官自然有当官的好处……”
祁欢觉得她话里有话,不由的皱起眉头,想要听她细讲。
结果杨氏与她对视片刻,最后却是欲言又止:“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懂这些。”
许是真的不想与女儿探讨这个话题,她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神情就突然欣慰的添了几分暧昧:“我是想着啊,云儿这次如若能中,咱们就双喜临门,我去寻你舅母……”
“母亲!”祁欢被她突如其来的又吓一跳,赶紧掐断她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跟表哥的事,您可千万别再提了。”
杨氏却不是说笑的。
她表情很认真:“看武成侯今日的这般态度,秦家那边基本没问题了,你的年纪确实也不宜继续拖着。我瞧你跟云儿这几日相处也是融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事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至于嫁回你舅舅家的益处,也就不需要我再对你多说了吧?”
这件事,必须要和杨氏一次说个明白,彻底打消她的念头。
祁欢也摆正神色,一板一眼和她搬事实,讲道理:“母亲,我知道您都是在替我的将来打算,可是咱们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为了你我的一己私心就坏了咱们和舅母他们多年的情分,不值得的。其实只要表哥争气,日后能博个好前程,就算我不嫁去杨家,就凭着您跟他们之间的交情,将来他们也会倾尽所能照拂于我的。”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杨氏陷在两难之中,却依旧还是觉得女儿想法太简单,“等你嫁了人,就是别人家人了。杨家这终究是隔了一重的,名不正言不顺,怎么名正言顺的给你撑腰?”
至于能名正言顺给她撑腰的娘家祁家,杨氏压根没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