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见过……”
不等他说完,那个自称‘本王’的男子,就将他提了起来,掐着他的脖子道:“本王问你,你之前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刺中了太子的胸口吗?”
“怎么他还没死!”
陈景气都喘不上来了,断断续续道:“咳咳咳……主……王爷……松……”
男子不但没松手,劲还更大了些,恶狠狠地道:“都是你们这些废物,本王精心准备多年,更是将你们都送了进去做和尚,结果连个人都杀不了!”
“废物,都是废物!”
“若你们当时在大相国寺的时候就解决了他,又哪有今日!你可知今日父皇说要将小十一记成嫡子,太子死了就让他做太子,他今年才五岁!难道从此以后,本王还要看一个五岁小儿的脸色过日子吗?!”
“这种日子,本王过够了!”
说完了这些话后,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胸膛更是激烈起伏,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随后不等脸色已经开始泛青的陈景回答,他使劲将人一推,任其与门边的花瓶撞到了一起,顿时屋内便响起了哗啦啦的响声。
从男子手下捡回了半条命的陈景,经此一伤不但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了血迹,背部也湿了一片,但他顾不得自己,而是跪伏在地,开始磕头。
“咳咳咳,王,王爷咳咳咳息怒……”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爷息怒啊。”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位老者并几个中年男子,那位老者对盛怒中的男子道:“裕王殿下还请息怒,为今之计是要如何应对此事。”
“免得功亏一篑!”
刚出现的这位老者,显然在裕王心中很有地位。
因为盛怒之中的裕王,听到他的话后平静了许多,不但让人进来清理了书房,还请他以及几位幕僚入座。但办事不力的陈景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只能跟不知怎么出现在京城的赵承业站在了一起。
待人坐定,裕王深吸了一口气道:“还请先生教我。”
“原本以为,没了太子和湘王这两个嫡子之后,父皇便会注意到我,但没想到他竟然看上了小十一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哼,真是荒谬,荒谬之极!”
显然老先生也是如此感觉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觉得此事异常棘手。
原本这件事非常地简单。
多年前,他们得知陛下、皇后、太子、湘王等人每年都会去大相国寺,给先太子做法事或者上香等等。虽然后来经过了诸位阁老、御史等人的劝说,但也只是让那几位贵人从大张旗鼓地去,变成了悄悄地去。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于是经过多年努力,成功地将几个死士埋入到大相国寺之中,而且为了避免走漏风声,那些人日复一日地做着和尚,连主人是裕王都不知道的。
终于在最近一两年,随着其他和尚们年老、去世、病故等等,他们的人终于等到了接近太子的机会。
可谁知,竟然让他们逃了回来!
想到这里,老先生看向了最后方的陈景,问道:“陈景,你确定太子真的是被刺中了胸口吗?那人真的是太子?”
陈景连忙回答:“千真万确。”
“那人跟画像上的不说一模一样,但是有七八分相似,而且我们的人也说就是他,跟上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先生沉吟起来,“唔……”
裕王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便道:“先生,的确是太子。本王在宫里的这几日亲自去东宫看过,他就躺在床上呢。”
“不但脸色苍白,人也瘦了许多,而且赵太医也说是太子。”
老先生表情一滞,然后才解释道:“老朽是觉得,太巧了些。”
“先是大相国寺里的人失手,让太子和湘王在侍卫们的护送下逃了出来,还被抓住了几个人。好在除了陈景外,他们都不知道王爷您,所以问题不大。”
“接着就是给我们传消息的赵太医突然被陛下以医治不力为名,砍了脑袋。再然后就是今天的这件事了,老朽这心里不大踏实啊。”
“总觉得太巧了,怕是有什么……”
但他不提今天还好,一提裕王又怒火中烧。怒极了的裕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都顾不得思索老先生的话。
“哪有什么巧合,他就是看不起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