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密的时候,便不会贸然动手。毕竟淙哥儿如今已经和云家姑娘定亲,自家也不是毫无依仗。
想到这里,许明成突然一惊。
他抬头看向儿子,关切问道:“淙哥儿,你今日从梦中醒来,可有觉得身子有何不适?”
“有何不适?”
许淙想了想回答:“被吓了一跳算不算?梦里的那个赵承业还挺可怕的,哦,对了,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出了一身汗?”许明成拉过许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脖子以及手等地方。
然后他脸色一缓,“倒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不可大意。这样吧,你今日就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我让云家帮忙给你请一个太医。”
“另外你以后也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这样的梦还是不要做了的好。”
许淙心中一暖,“知道了,爹。”
接下来许明成还真的请了一个太医,给许淙好好的把了脉。不过太医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最后开了两副安神药要他好好休息。
而周家与赵承业的案子,也真的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在找不到那两个人证的前提下,很快的就结案了。
赵承业被摘了乌纱帽,与周氏和离的同时还要归还她的嫁妆。最重要的是赵承业永不起复,赵家三代不得科举,也就是说赵胜是不能够参加殿试的了。
而随着案子的了结,赵承业的所作所为被传扬了出来,赵家的名声在京城也臭不可闻。
周家对于这样的结果还是挺满意的,因为周正礼的伤势还没有好,所以他们准备在京城多待一些日子,过几个月再回去。
而对于以后的日子,周家也做好了打算。
周正礼准备处理了沂州的家业,一家人全部搬到密州去。如此一来不但离开了之前的环境,也能够跟密州周家这边相互扶持。
不过这些都是周家的家事,许淙等人自然不会干涉。
接下来的十天,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殿试之中。
赵胜虽然不能再参加殿试,但除了赵胜之外,这次的会试还是有几个出彩人物的。许淙并不觉得自己得了会元,就一定能够在殿试再考一次第一名,所以并没有掉以轻心。
或许是因为赵家得到了报应,许淙心结已解,所以他的这次复习感觉到有如神助,以前还有些朦胧的知识点如今再看是茅塞顿开,还有了新的收获。
这样的情况下,许淙对殿试是信心十足,他相信自己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
十天之后,殿试开始了。
殿试是科举考试的最后一关,所有过了会试的举人都可以参加,考完之后一个人的科举之路就算是结束了,正式走上官途。
这一日,许淙一大早就醒来了。
金氏似乎一夜没睡,眼底还有些青黑,她让人端来了一盘包子,柔声道:“本来准备让厨房做你最爱吃的热汤面的,你喜欢的青菜都买好了。但你爹说殿试要考一天,而且在宫里头上茅房还很不雅,所以便备了包子。”
“还有这茶,你润润喉就好,莫要多喝。”
王老夫人也起得早,她同样紧张地吩咐,“没想到宫里头还不让人上茅房,不过乖孙呐我们不怕,你就缺这临门一脚了。”
“好好考,考完了奶奶奖你一个金元宝!比前头的都大。”
浵姐儿和泽哥儿也出声鼓励,一个说大哥我给你做了一双鞋,一个说我给你背一首诗。
许淙自信一笑,“奶奶,娘,还有你们两个小的,就放心吧。”
这次殿试,许明成亲自将他送到了宫门口,临下车前他拍了拍许淙的肩膀道:“你会试时已考中了会元,如无意外,此次必是前十。”
“殿试前十,已胜为父多矣。”
“所以你尽力即可,莫要想太多,为父在此等你凯旋。”
许淙点头,然后露出了久违的得意笑容,“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考的。等这次考完之后回乡,我要把我的那座进士牌坊,做得比你的更高更大!”
许明成:“……”
他没好气的说道:“快进去吧,在宫内切记要小心谨慎。”
许淙笑了笑,他伸手抱了一下许明成,然后扭头就走。
“爹,我走了。”
许明成愣了一下,他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和其他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甚至是四十多五十多岁的人一起朝着那扇朱红色的宫门走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