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训斥的人不敢反驳。
过了一会儿后那人才小声解释:“回禀大人, 小的们对沂州周家日夜监视,原本是十拿九稳,只待择日动手的。”
“可那日周家突然挂起了白灯笼, 周府的管家也大肆采买纸钱蜡烛等物, 说家里有人去世了, 还定了两幅上好的棺材。”
“所, 所以小的们一时不察,才,才让他们逃脱了。”
说完这话后, 半跪着的人头也不敢抬。
“两副棺材?”屋内的另外一个脸上有着红斑的年轻人突然笑了起来, 朝赵承业道:“承业兄,看来你的这位岳父怕是早有预料啊。”
“下毒不成, 想要干脆地杀了也是不成。这哪里是你之前说的那样,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 没有什么能耐的富商?”
“承业兄, 你走眼了啊!”
赵承业的脸色阴沉之极, 他挥挥手让半跪着的那人下去, 然后拍了一下桌子, 恨恨道:“居然让他们跑了,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原本他打算得好好的, 等女儿一出嫁,就处理了周家父女,如此胜儿的身份才算是万无一失,毕竟谁让周家不识趣呢?
若是他们愿意认下胜儿, 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周正礼食古不化, 周氏也是目中无人, 才逼得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谁知计划好了的事, 竟然好像是被人先预料到了一样。从女儿出嫁的事情上开始,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到现在不但人没处理掉,还让他们逃了!
明明自己这么多年都遮掩得挺好,也不知道那个周正礼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赵承业真是恨极!
脸上有红斑的年轻人见他动怒,也收敛住了笑意,然后道:“承业兄,你要早做打算啊。你的岳父与正妻逃了出去,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赵承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道:“你放心,沂州知州是我的多年好友,他那边你是不用担心的,若是周家人上门告状,他必定会帮忙搪塞。”
“至于充州……”
他想了想道:“充州知州虽然与我不熟,但他在充州也不干净,我这就让人去一趟,让他如果看到了周家人,就帮忙留下。”
“如此一来,他们想要告状也没处去了。”
因为周家在沂州、赵家在充州,所以周正礼如果想要告状,就只能去这两个地方,别的地方是不会接他的状纸的。
脸上有着红斑的年轻人补充了一句,“别忘了京城。”
听到京城,赵承业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不会忘的,去京城的路就那么几条,而周家的人就那么几个,我会派人暗中查看,必要的时候就动手。”
年轻人点头,不过脸上并没有笑意。
……
接下来,就好像是快进镜头一样,许淙又梦到了赵承业在好几个地方。
看到他在人前的时候就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官威甚至没有许明成盛,但背地里却阴险毒辣,命令手下‘决不能让周正礼活着到京城’。
而等到手下人禀告,说在京城附近发现了周家人的行踪,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周家人不但雇佣了大量护卫分批随行,还拼死抵抗。
所以预料不足,被突然冒出的护卫们团团围住的他们不但没有杀到人,还有一个被抓了之后,赵承业怒气大盛。
他随手抓过桌上的砚台就扔了过去,将人砸得头破血流。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
此时的屋内,依旧有那个脸上有红斑的年轻人。
今日的他不但脸上没有了笑意,表情还有些严肃地对赵承业道:“承业兄,别怪在下没有提醒你,你的这位岳父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去京城告状了。”
“你得早做打算才好!”
怒极了的赵承业,就连面容看上去都有些扭曲,他咬着牙道:“陈贤弟你放心,我这就动身前往京城。”
他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后道:“我的这位岳父,耳根子软,我找到他后便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利,一定尽力劝下来。”
“至于那两个失手被抓的废物,就得请主人帮忙了。好在他们知道的事情也有限,不然我恐怕就要愧对主人了。”
脸上有红斑的陈姓年轻人笑了笑,“你放心,我会转告主人的。不过承业兄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看你的那位岳父,顶多就是告你宠妾灭妻。”
“宠妾灭妻能有多大的事?”
“顶多也就是革职而已。”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只要主人事成,承业兄你什么官做不得?所以承业兄你应该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吧?”
赵承业一顿,起身给年轻人行了一礼,“还请陈贤弟转告主人,承业知晓。即便是到了金銮殿,不该说的我一定不会说的。”
“这边的事就托付给贤弟了,我今日就启程上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