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既然许明成都这样说了,那许淙就遗憾地将《银竹篇》收了起来。
他刚开始只是想画一个简单番外给泽哥儿看的,毕竟《竹精传记》的正文离泽哥儿出现还远着呢,现在还停留在半决赛上,等画完百年大比都不知道要多少年后了。但他银竹的番外篇画着画着又觉得,这么好玩的东西只给自家人看实在是可惜了。
读圣贤书,养浩然正气,然后再请圣贤帮你战斗,多好玩啊。
“爹,真的不能印吗?”
“这样的东西先拿去给你老师看看再说吧,问问他的意见。”既然决定了要把儿子扔给他的老师烦恼,许明成便也不再头疼了,转而催促。
“你已经在家待了半个月了,收拾收拾赶紧到徐州去吧。可别忘了今年云家除服,之后你的老师是要到京城去的。”
“有事弟子服其劳,你老师的大儿子远在京城,小儿子又还不到十岁,正是你这个入室弟子展现孝心的时候。”
“整天待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老师家的事许淙当然没忘。
他不服气地道:“爹,我在家才待了十天,没有半个月。而且奶奶和娘都说我这次考乡试辛苦了,要我多住几天好好补补的。”
“十天一眨眼就半个月了。”
许明成摆摆手,“我看啊,你这次到徐州之后,就顺带护送你老师他们到京城去吧。对了,我已经打听到赵承业的长子赵胜并不打算明年去考春闱,而是三年后再考,那你也不用着急,先好好历练历练。”
“你这次去徐州,顺带将给你外祖父的寿礼带上,护送完云家人上京,就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等你外祖父过完寿辰,再看看光霁兄对你有什么安排。”
赵胜要三年后再考?
不错不错,那他对考赢对方就更有信心了。
至于跟老师一家到京城去,许淙并不排斥,他记得自己在京城还有一座宅子呢,虽然有部分租出去了,但也留了个小院给自家居住的,所以到了京城之后他也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反正爹娘都不去,金家他是不想再住了的。
想到就做,许淙站了起来。
“好,我这就让青木收拾东西,过两天就启程。”
不知道是不是大人们的想法都一样,等许淙到了徐州之后,老师云光霁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不错不错,你这么小的年纪能够考中亚元,为师很是欣慰。”
“想必你如今也知道了,举人和秀才有很大的不同。考中了举人,就可以某个一官半职了。你乡试的文章我看了,别的都不差,甚至用典用词更胜一筹,但跟那周义文相比的确差了点阅历,也难怪王学士会更喜欢他。”
“你年纪还小,一时半会倒也不用着急去考进士。你先随我上京待一阵子,然后就跟麒儿一样,出去游历个一年半载吧。”
“会试的前一年,再专心准备也不迟。”
许淙愣了一下,然后大喜,“老师,我也能像大师兄一样,出门游历吗?”像大师兄一样出去到处玩啊,一听就非常棒!
云光霁微微一笑,“这也是我们云氏子弟的传统了。”
“乡试考完之后,不急着考进士,
而是出门游历一段时间。一来是为了增长见闻,二来也是学会多与人相处,免得成为个只会读书的呆子。”
“你既然拜入我门下,当然要按照此规矩来。等到了京城,你多问问你师兄,若有交好的同窗,也可以邀了结伴一起去,可莫要一出门就被人坑了。对了,你如今在族学已经转到了及第院,莫要走错了。”
许淙连连点头,表示一切都听老师的安排。
“对了老师,我又画了一本画册,但我爹说要给您先看看。”许淙边说着边把《银竹篇》拿了出来,当然这是后来青木临摹的,他之前画的那本给泽哥儿了。
“又画了一本新的?”
云光霁是知道许淙喜欢画画册的,《科举记》的前身《许家村二三事》刚出的时候他还打发人过去买过呢,所以并不意外。
至于后面的《竹精传记》,因为打打杀杀的场面太多,所以他并不是很喜欢。如今看到许淙拿出来的是《银竹篇》,他便抱着随意看看的态度打开了。
……然后就看入了神。
“诵读经义,养浩然正气。”
“墨河、逍遥游、君子剑、请圣贤……”
当看到画册里那位蓝袍书生以一篇《学而》真的将师长幻影请出来后,云光霁的眼睛都看直了,震惊得好一阵无法言语。
许淙看着老师的模样,忐忑问道:“……老师,是真的不能印吗?”
之前许明成跟他说此事要谨慎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在夸大其词,明明自己都小心地避开了圣贤文章的。用圣贤文章来打架,他挨骂不冤,但打架的明明是他自己的文章啊,庄子的文章他也只取用了‘逍遥游’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