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表弟“知道”庶子的事,所以渣爹是怎么猜到他早就知道了的??!
这不科学啊!
许明成居高临下,他看着许淙的表情一一变化,最后停留在惊讶上,心中暗暗叹息。
果然如此,他刚刚就觉得淙哥儿的表现太过淡定了,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听闻自己身世的样子。
而且‘竖子’与‘庶子’,骗骗那种读书不认真,人云亦云的人还行,但若想要骗到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如今已经能就经义与自己讨论的淙哥儿,未免想得太过简单了。
他如今可不是岁小儿。
不过虽然想到了这里,但他的脸上依然不动神色,没让专注看着自己的许淙瞧出什么端倪来。而且不但没露出端倪,他还越发的高深莫测,就连语气也平淡无奇。
“坐吧。”
许淙缓慢地坐了下来,然后盯着渣爹看,“爹,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今天,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得清清楚楚!
许明成反问,“这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我的儿子,而金慧娘是为父的正妻,媒六聘,明媒正娶,难道你不是她生的,她就不是你娘?”
“你的礼义廉耻,也跟你表舅一样,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淙:“……”
渣爹偷换概念!
他问的是这件事吗?!
许淙气呼呼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是问这个,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亲娘她,她怎么到庄子上去了,而且你们从来不告诉我!”
许明成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这件事,还要从先帝说起……”
接下来许明成就讲了一个在许淙看来,有些狗血的事。先帝,也就是当今陛下他爹,因为晚年的时候宠爱贵妃,于是就生出了易储的想法,但朝中大臣们坚决反对,所以未能达成。
进一步是九五之尊,退一步可能先帝一死自己也要死,所以贵妃母子两人就联合了心腹,给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陛下找了很多很多麻烦。
最严重的一次是先帝缠绵病榻的时候,他们给太子下毒,但结果太子平安无事,却把太子的长子毒死了。
因为具体的事情许明成也不是很清楚,就简单地说了一下结果,结果就是痛失爱子的陛下登基之后,开始了清算。
如今京城已经见不到先贵妃一系的人了。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许淙好奇询问:“所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啊?”先帝、陛下、贵妃、皇子什么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难道他亲娘是贵妃一系的人?
不会这么狗血吧?!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许明成道:“你亲娘常,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你亲娘名秋棠,但本名常白芷,也就是江南一户寻常人家的女儿,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她祖父的医术不错。”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于是许明成继续说他眼里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当今陛下登基之后,不仅宠爱自己的嫡子,还不喜庶出的官员。
刚登基也就是宏景年,恰好‘假状元’案发,所以陛下触景生情,大发雷霆,不但那位贾子兴被一撸到底成为了尴尬的同进士,没多久就无声无息地死了。就连他会试、乡试、院试、府试、县试等科举路上的主考官也人人遭殃。
尤其是县试的主考官,也就是当时的那位县令,直接就丢官了。
此后的数年,凡是有官员被弹劾宠妾灭妻,只要是证据确凿的都丢了官,至于情节轻微的,也都被贬谪从此不再重用。
一时间,官场人人自危,写放妾书的不在少数。
许淙:……啊这。
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虽然这位陛下的初衷是好的吧,为那些被欺负的人出一口气,但是单单听许明成这么描述,他已经能够猜到当时混乱的场景了。
果然,许明成继续说道:“刚开始,被弹劾的人的确修身不正,但到了后来,因为只要一被弹劾就会被勒令回家自省,所以此事愈演愈烈。到了最后朝中官员只要是纳了妾的,是庶出的,都被弹劾了。”
许淙:猜测成真了!
不过他想了想觉得不对,于是又问:“不对啊,爹,我今年才十岁,但‘假状元’案是十几,近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了。”
“我还记得在勉县的时候,因为孙叔家洗的事,娘还给我讲过,的确是差不多二十年了,可我才十岁啊!”
许明成笑了笑,“还算不笨。”
“不错,‘假状元’一案,的确已经是十七年前发生的事了,时间一长人们便会淡忘,所以记得的人并不算多了。但你出生的那一年,京城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朝臣请立太子。”
“当时有两个人选,二皇子为贤为长,但他是庶出,五皇子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