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留在庐州,陪淙哥儿考完下一次院试的金氏惊讶了,“老爷,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淙哥儿考上了?”
“还是小三元?!”
她看了看面带微笑的许明成,再看看正在王老夫人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淙哥儿,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既然考上了,那淙哥儿哭什么?
……
许淙也不想哭的。
但眼泪就是止不住,一想到对自己很好很好的王老夫人可能会出事,他就很担心很害怕。等确认只是虚惊一场,他就忍不住哭了。
如果说他一岁多的时候定下的六个人生目标,最终目的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早已把‘改变许潇必死的命运’,变成了‘改变全家必死的命运’,这其中就自然包括王老夫人的。
他是真的把他们当做了家人。
所以一想到王老夫人会出事,他心里就很难受。
哪怕现在全家人都安慰他,他也花了一些时间才平静下来。好在家里的所有人都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只是觉得淙哥儿刚刚考中小三元,估计是被王老夫人摔了一跤这事吓到了,所以一喜一惊之下,才控制不住哭出来的。
毕竟他虽然是秀才公了,但今年也不过区区十岁,十岁的孩子哭个鼻子怎么了?好些二十几、三十几的大人受刺激了都会哭鼻子呢。
所以也就没在意。
比起这个,庆祝淙哥儿考上了小三元才是最要紧的!
因此很快许家村就热闹了起来。
不过虽然其他人,包括王老夫人自己对摔了一跤扭到脚这种事都没在意,但许淙却没有掉以轻心,后面的日子一直陪在王老夫人身边,也就需要他出面的时候才会到前面去。比如摆宴席宴请宾客,也比如再次祭祖。
等祭祖程序一走完,许淙就催着许明成启程。
因为他觉得庐州这边不吉利,原书里王老夫人就是在庐州出事的。虽然不知道指的是不是被浵姐儿提醒从而躲过一劫的这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她老人家的安全着想,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许明成无奈,“……也罢。”
“左右你奶奶的伤势也养好了,那我们就下月启程吧。从庐州到京城,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到京城后恰好是十一月。”
“你去问问你娘,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就趁剩下的七八天都安排了吧。不然等我们下次回来,估计又是许多年了。”
许淙精神一震,“我这就去!”
他先是到上房跟金氏说了这件事,然后又拐去后院看了王老夫人,再跟被佟姨娘领着来看望王老夫人的浵姐儿玩了一会儿,然后想了想,便往村子里走去。
回来已经大半年了,但他要么是在家里读书,要么则是去赶考,还没怎么好好地在村子里逛过呢。就是以前的小伙伴石头,也很久没见了。下次回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还是先把要紧的事情办了吧。
比如把许夫子怕考试的毛病治一治。
事实上他小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觉得许夫子怕考试,那肯定就是考得不够多,只要天天考月月考,他想害怕都不能。
等到了村长家,他把这个模拟考的主意一说,虽然有人觉得是异想天开,但许夫子仔细思考过后,竟答应了下来。
于是第二天,许淙迈着欢快的步子,再次往村里走。
等在路口的石头一见他过来,眼前一亮,拉着他就往家里跑,“淙哥儿你来了,快快快,你看看我爹做出来的这个号间像不像?”
“我大伯说像,他冷汗都出来了!”
“哈哈哈。”
许淙听到石头这话,也很兴奋,“真的做出来了吗?那我们快点去看看,做好了就可以让夫子去考了,我可以给他出题哈哈。”
没错,出题给夫子做!
怀揣着这个想法的许淙,跟高了一个头的石头往村长家跑,然后就被带到了屋后的空地上。跟昨天空地上什么都没有不同,今天这里已经搭起了一个小屋子,这个小屋子宽三尺,深四尺,正是许淙熟悉的号间。
至于号间前面,则是一堵墙,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在这边设置一个主考官,许淙觉得穿上官服之后的许明成就很适合这个位置。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想到这里,许淙看向旁边已经开始流冷汗的许夫子,“夫子,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号间是不是很熟悉?”
“跟我院试的时候一样。”
许夫子虽然额头开始冒汗了,但眼睛却很亮,“对,就和贡院的号间一样,淙哥儿,你说我天天进去考一场,真的明年就能去考秀才了吗?”
许淙铿锵有力地回答,“肯定行,我就是这样考过的!”
事实上当然不是,考前他虽然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了几套模拟题,但环境没有这个恶劣。考试前对于号间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