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哥儿长高了!”
“淙哥儿淙哥儿,是我啊,还认不认得?我们一起读过书的,淙哥儿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要跟夫子一起去考秀才?”
“夫子说你要去考秀才了!”
……
王老夫人、许明成还有许淙,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下车了的,都被围得团团转,还有一些年纪大,老态龙钟的叔公叔婆们,还拉着王老夫人和许明成的手感叹,说总算是又见着了,还以为他们这一去,就再也见不着了。
一时间,场面喧嚣、热闹,不少人还哭了起来。
许明成也是眼眶微红,他朝着族中辈分最大的老者作了个揖,然后声音微哑地道:“不孝子明成,回来了。”
老叔公杵着一根拐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有了大出息,我们全族都为你高兴,昨天族里都商量好了,再过两日就是上上大吉的好日子,开祠堂,祭祖!”
那边大人们在谈着正事,这边许淙也被团团包围了起来。围在他身边的有的是以前玩过的小伙伴,而有的则是被哥哥们拉过来,比许淙年纪小的豆丁们。
他们纷纷好奇询问。
“淙哥儿,勉县好不好玩?”
“淙哥儿,恭州在什么地方啊?远不远?”
“京城去过没有?”
“淙哥儿淙哥儿,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还有我还有我!”
许淙被一群人围着,初初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
“勉县很好玩,那里的羊肉汤和羊肉饼很好吃,还有味道很好的滴酥鲍螺,还有那里的人也很好,很热情。”
“恭州很远,要走两个月的路。”
“京城没去过。”
然后许淙就开始一一认人,“你是栓子、你是狗蛋、你是……”
被许淙认出来的人都很高兴,一个个地喊着是我是我是我,最后许淙的目光停留在一个肤色黝黑,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身上。
“……你是石头?”
石头哈哈大笑,“哈哈哈淙哥儿就是我!”
许淙仰起头,惊讶,“石头你长这么高了?”
怎么每个见面的小伙伴,不管是第一次见面的还是很久之后再次见面,都比他高?
许淙有些郁闷,不过他很快又想开了,等自己长到他们那个年纪的时候,肯定也会有这么高的,不,还会更高!
时隔多年的再次见面,就在这边哭边笑的氛围里进行着,由于村民们太过热情,所以后来大家又都聚到许家说话。好在金氏早有准备,各种点心、干果、茶水、饮子等络绎不绝地端了上来。
后面听闻消息的其他村村民、亲戚们、许秀秀及其夫家都赶了过来,许久未见自然是一阵又哭又笑,直到天色已黑,大部分人才渐渐散去。至于离得比较远的亲戚们,当然是被妥善安置在许家,过些日子再回去。
第一日,许明成回来了的消息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县令县丞等亲自前来拜访,而后又有本县、其他县甚至是庐州城里的举人、秀才、其他读书人等不断前来。不过后面这些人名为拜访实则讨教,所以许明成一次性全都见了,还让许淙旁听。
许淙:“……”
听着他们吹捧渣爹,还有相互吹捧,有点无聊。
而且这些人里,有的不知道是想要拍渣爹的马屁还是想要为难他这个九岁小孩,居然提出让他做诗?还说某地出了个小神童,特别会做诗云云。
许淙哪里会做诗啊,他虽然把孙大郎送的书和诗集都看完了,但的确没想出来新诗,好像他做诗的灵气,都用在那一首‘我的好友孙大郎’上了,接下来的这几年都没有想到自己满意的诗。
不过他的文章写得好!
无论是回勉县考举人的孙夫子还是渣爹,都说下场足够了。
好在不等他开口,许明成就替他拒绝了。
“说来惭愧,淙哥儿今年不过九岁,因为常年跟我在外赴任,难得回乡一趟,所以之前在恭州的时候,我便打算这次回来就让他下场。”
“免得再过些年又跟着我东奔西走,反而耽误了。”
“所以这几年我只教了他科举用的四书五经,并未教他做诗。惭愧,惭愧啊,我这个做爹的于诗词一道上亦是平平,教不了他做诗。”
“只能留待以后,给他寻个善于此道的老师了。”
提议的人这才醒悟过来许淙不是同窗家中的小孩,不由得冷汗津津,连忙说许少爷天资聪颖,此番下场定能榜上有名云云。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人附和他的话了。
许淙:哈哈有点解气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