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少管,嬷嬷你照顾着佟姨娘,别让人打扰她安心养胎就是了,家里多几个孩子,也能热闹些。你去跟她说,等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让她养着,让她放宽心。”
田嬷嬷忙应是,“佟姨娘知道了,定会感激夫人的。”
感不感激的,金氏倒不在乎,她问秋月,“老爷回来了吗?”
秋月回答:“老爷半个时辰前回来了,在前院和佟家老爷说话呢。对了,夫人,淙少爷也到前院去了。”
金氏这会儿就诧异了,“淙哥儿去做什么?”
“算了,随他吧,让厨房做两道老爷和淙哥儿喜欢的菜,晚些时候让人过去说一声,让他们回来吃饭了。”
秋月退下,“是,夫人。”
前院,许淙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堂屋。
然后就看到他爹许明成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就是一副心机深沉的样子,看起来像反派。
许淙嘀咕了两句,然后左看右看,没发现有礼物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没有鬼祟!”
许淙反驳,然后走到了渣爹面前好奇问道:“爹,佟家人都走了?”
“走了,怎么,你想见见?”许明成反问。
许淙摇头,他只是想来看看渣爹有没有收礼的,不是特地来看佟家人。能看到最好,但看不到也不要紧。
“爹,佟家人有没有给你送礼啊?”
“他们给娘送了好多!”
“给你娘就行了,”许明成站起来往外走,“回去吧,晚了你娘要遣人来喊了。”
许淙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边走边问,“爹,佟家人跟你说什么了啊?他们以后还会来吗?”
听下人说佟家人和许明成在一起待了有差不多两刻钟,这么长的时间肯定不止问问‘你吃饭了吗’这种小事,所以许淙有些好奇。
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许明成道:“他们家从蜀地贩卖东西,路上遇到了点麻烦,不是什么大事,爹已经让你桥叔去看看了。至于他们以后来不来,你以后就知道了。”
遇到了麻烦!
唔,渣爹帮得上忙的,估计就是某个地方吃拿卡要了吧。
那还真只是件小事。
来到这里这么久,许淙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人情社会。像他们家这种有功名,还做了官的,真的占了很大便宜。
有了功名,不但官府的人会对你的族人和善点,其他不大的事情,比如佟家遇到的这种被吃拿卡要,只要许明成修书一封,那么事情就可以解决。当然了,佟家也不是什么都不出的,送到许家的重礼是一份,送到当地官府的又是一份。
总而言之,只要是小事,官员们都会默契地抬一手。
当然了,大事是不行的。
许淙就曾亲眼看见某个犯了事的人的家属想要上门求情,结果被门房直接赶了出去,别说收下他的礼了,就连门都不给进。
这愈发坚定了许淙一定要考上功名的决心。
饭后,照例是一家人闲话。
金氏先说了今天佟姨娘的家人来了的事,还让人捧了些东西给王老夫人看,说是佟家人孝敬她的,其中就有许淙觉得很大支的那支人参。
王老夫人看了丫鬟捧上来的东西后还挺高兴,不过也没太多表示,只是让儿媳妇好好照顾佟姨娘就完了。
金氏当然是答应下来。
而许明成这头,等王老夫人和许淙都睡下后,他也对金氏说了佟家人这次来除了看望佟姨娘之外的另外一个来意。
“佟家有一批货,陷在了恭州。”
“他们既然求上了门来,我便让许桥去看看了。你这些日子,多让人去他家里看看,许桥这一去,估计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金氏道:“知道了,老爷。”
许桥的太太也是庐州人,不过是庐州城里的,她和王老夫人不太说得上话,所以平日里金氏对这位同族妯娌也多有照应。
事情交代出去,许明成也放心了。
至于佟家那边,许明成只在喝茶的时候提了一句,说佟家以后若是送了银子或者是重礼来,就都收下,不必有什么顾忌。
金氏也没问,都应下了。
转眼时间就进入了四月底,天气渐渐热起来了。
因为许桥叔出门去了,所以这些日子换了一个家丁送许淙出门,而青木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驾起马车来也有模有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