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渣爹翘班回来。
然后跟他们说下午没有什么事,他不去衙门了。
许淙嘀咕了两句‘应该要推行远程打卡制度’,然后就在金氏送了一件外袍之后,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
“爹,这是我,还有奶奶一起送你的。”
许明成伸手接过,诧异地问王氏,“娘,您和淙哥儿一起送我生辰礼?”
王老夫人今天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听到许明成的话后也笑眯眯地回答:“是啊,淙哥儿说里头的故事,都是我给他讲的。所以要给我一个,什么,什么二作来着,意思就是这本书啊,是我和淙哥儿一起写的。”
“乖孙呐,是这意思吧?”
“对!”
许淙点头,“这本画册,是我和奶一起想的,奶讲故事,我画画,我们一起写书。”他期待地看着许明成,“爹,你打开看看。”
王老夫人也道:“对对,明成啊,你赶紧看看。”
“淙哥儿说第一个得给你看,我都还没瞧过呢,你看完了给我也看看。娘这一辈子大字不识几个,没想到老了居然还能写书呢。”
“哈哈哈,等回头啊,得告诉你爹去。”
金氏也有些好奇,“居然是娘和淙哥儿一起画的吗?老爷,你赶紧打开来看看吧,也不知淙哥儿和娘画了些什么。”
在两人的催促下,许淙慢慢地把盒子打开了。
然后拿起来一本蓝色封皮的书。
这个封皮是非常简单的蓝色,看样子应该是在他书房拿的,然后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许家村二三事’,署名是‘许淙’、‘王氏’。
许明成的手在蓝色封皮上滑过,慢慢翻阅。
王老夫人和金氏,都好奇地看着。
至于已经对内容倒背如流的许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王老夫人身后,离许明成远远的,然后偷偷看他的表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册被一页页翻过,然后许淙就看到渣爹的脸上先是微笑、然后皱眉、中间还抬起头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
许淙:危!
赶紧躲好!
王老夫人好奇地探头,“这都画了什么啊?”
许明成把画册一合,平静地递给王老夫人,“没什么,就是画了一些儿子小时候的事,淙哥儿画得很好。”
许淙:!
渣爹脸色变黑了,得离他奶这个护身符再近一点。
“那我也瞧瞧。”
王老夫人没有察觉到什么,她摊开了画册然后发现上面有字,于是招呼旁边的儿媳妇,“慧娘啊,你也来看看,这上头写了些什么呢?”
金氏附身细看,然后笑道:“娘,这是在讲老爷小时候做了什么事呢,这第一句话就是说许家村有一个小孩,非常孝顺,天不亮就起来给爹娘干活了。”
“您看,他还提着一个木桶。”
“对对对,”王老夫人笑呵呵,“淙哥儿他爹是打小就孝顺,知道给家里干活。哎呦,画得真像,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瘦瘦小小的模样。”
“哎,都是穷闹的,小的时候啊,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
“还有这房子画得也像,家里以前的老房子就是这样的,和村里的其他人家没有什么区别。咱们之前住的那间大屋,还是后头建的呢。”
王老夫人的手指向了下一张图,问道:“下面这个他踮着脚倒腾的,又在说什么呢?”
“说是在煮猪草,”金氏的手指向旁边,“娘您看,这灶台上还冒烟呢。”
“煮猪草?”王老夫人疑惑,转头看向许淙:“猪草不用煮啊,剁碎了扔猪栏里就行,它们自个会吃。乖孙呐,你这个画得不像。”
许淙也垫起脚尖看,解释道:“奶,孙儿想着,人吃熟的长得高,猪吃熟的,没准也长得更好,就煮了。”
王老夫人:“有道理,还是乖孙聪明。”
只是一幅画而已,王老夫人没再纠结,又往后翻。
金氏自动地解释起来,“娘您看,这幅图里就写着,老爷煮完猪食之后,就提着桶去喂猪,一路上提得很辛苦,猪食还洒出来了。”
“对对对!”
王老夫人说画得对,“他小时候啊就是这样,爱帮家里干活,但人比桶高不了多少,我跟他爹看着啊,又欣慰,又心疼。”
“多好的猪食啊,全给洒咯。”
金氏险些没忍住笑,她继续往下看,“后头这幅就是说,老爷提着桶来到养猪的地方,垫着脚,拿着比他的头还要大的勺子……”说到这里,她没忍住问道:“淙哥儿,你这画得不对,哪有那么大的勺子?”
许淙又解释,“娘,那是夸大了的,说明了爹的辛苦。”
事实上这么画不是为了辛苦,而是为了好玩。瘦瘦小小的许大林拿着一个比他的头小不了多少的勺子,多有喜剧效果啊。